“大石兄弟若是能救我國與危難之間,我等舍了這身皮囊亦無怨言,有什麼事你儘管吩咐便是!”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有了這百十號人,大石的計策才有付諸於實現的可能,而他計劃的第一步,便是要當著趙唯一眾多耳目的面,前去拜會西京留守蕭乙薛。

安頓好了納斯爾等人,大石策馬而行,直奔西京留守司,行至門前,只見車馬齊備,留守大人和夫人正欲啟程離去。

寒食射柳時,蕭乙薛也曾小試鋒芒,大石自然是認得的,見留守大人出了府門,大石急忙迎上前去,大聲言道:“蕭大人來到這西京好生自在,這是要去武寧山遊玩嗎?”

蕭乙薛不知是何人敢當眾戲謔一方封疆大吏,剛要發作,抬頭見講話之人正是昔日上司蕭昴的結義兄弟耶律大石,胸中的一團怒火也只得暫且按下了。

“原來是大石林牙,今日來此有何公幹?”

大石笑道:“若無公幹就不能來留守大人府上討杯酒吃嗎?”

蕭乙薛因女兒的事情本就心情不悅,又逢大石兩次無端戲弄,臉上已然帶了怒色:“大石林牙若無要緊事,請恕蕭某不能奉陪了!”

言罷,便要與夫人登車離去。

大石見留守司大門前兵勇、隨從眾多,故意提高了調門大聲言道:“武寧山雖美,卻也有狼群出沒,蕭大人務必看管好家小,莫要讓惡獸傷了人命!”

蕭乙薛皺眉,沒有理會大石,下令車馬向武寧山而去,行了十幾裡,回想大石的所做所言,越發覺得奇怪,遂對自己的夫人開口問道:“坡裡括巡山這幾日,可曾發現惡狼?”

夫人答曰:“善見大師為輦兒行招魂之法,不讓旁人接近光明寺,我只叫坡裡括於寺外巡查,未曾聽他提及惡狼之事!”

蕭乙薛聞言沉思了片刻,而後突然大聲叫停了車馬:“停車!來人!速速派兵包圍光明寺,寺中僧眾一律羈押!”

蕭夫人聽聞此言,大驚言道:“夫君你這是何為?輦兒還在寺中不知吉凶,此時將善見等人抓捕,無異於要了她的性命啊!”

蕭乙薛言道:“西京道鼠患日盛,怎會有惡狼放著那草原上的美味不食,無端跑到這武寧山上作惡?耶律大石口中的惡狼,定是指光明寺的僧眾!”

儘管蕭乙薛雷厲風行,可留守司的軍馬抵達光明寺之時,這裡早已人去樓空了。

“好一眾妖僧!”蕭乙薛咬牙切齒:“來人!將大同府四門緊閉,城內城外緝拿光明寺妖人,不得有誤!”

“領命!”

時至黃昏,大石見大同府已經戒嚴,便拐彎抹角來到一處破廟旁,見四下無人,推門而入。

“人抓到了嗎?”大石用大食國的語言問道。

納斯爾和四名黑衣隨從摘下面紗,將一個被打得半死的留守司兵勇拉到大石身邊道:“自你離開留守司後,只有這一人與他人有過交談。”

大石點頭,上前薅住兵勇的衣領道:“趙唯一身犯誅九族之罪,你若不想和他一樣滿門抄斬,就給我如實招供,說!趙唯一現在何處?!”

兵勇慘遭毒打,又被大石恐嚇了一番,當即屎尿橫流:“我只是收了趙唯一的錢,他所做的事情於我無關啊!大……大人,我只知道舍利坊是趙唯一的產業,至於他現在何處,我真的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