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M國某私家醫院。

乾淨整潔的病房裡坐著一個穿著病服的男人。

男人的頭髮有些長,因為長期沒有打理,顯得有些凌亂,但頭髮異常的順滑,單從背影上看,倒是看不出他是一個男人。

男人的睫毛很長,長長的睫毛在眼窩處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無限遐想。

男人很白,陽光打在他身上,彷彿能夠映出那緩緩流動的血。

昏迷了兩年,裴墨瀚醒了。

裴墨瀚看向窗外,窗外有一顆綠意蔥蔥的大樹,大樹上面還停留了兩隻鳥兒在為彼此梳理著羽毛。

裴墨瀚的左手手背上還打著點滴,那冰冷的液體一滴滴的流進他的身體,滋潤著他的身體,維持著他身體的一些基本功能。

比起兩年前的他,他身形越發瘦削了,身上的那種淡然的滋味更加濃郁了。

現在的他,似乎對一切都無所求了。

裴墨瀚還記得他剛剛醒來的時候,病房裡一陣兵荒馬亂。

裴父喜極而泣,裴母更是嚎啕大哭。

他們等這一天,等的實在是太久了。

可是他,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那個他在那無盡頭的夢中一次次看到的身影,那個他在哪無盡的黑暗中一次次支撐他想要活下去的身影。

她,忘記他了嗎?

裴墨瀚的手指微動,眼眸低垂。

他想要回國去找她,想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想要告訴她,他愛她。

可是,現在的他還做不到。

他雖然醒來了,但是病情依然很不穩定。

他並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再次睡死過去。

他不知道,這再一次睡過去,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又是什麼光景。

他不能耽誤她,她應該有更好的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