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板起臉來:“來人,帶初陽下去!”

“是!”接著,門外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而晉初陽的哭喊卻也應聲而止。

師父又讓人把初陽扛走了。

秦侵曉苦笑,道:“初陽她總這樣,知道守衛長不會傷害我便把我往禁閉室裡送,卻也巴巴兒地在禁閉室裡守著我。不過所幸她向來摸不準師父的脾性,今日不知道師父會怎樣責罰我,特地來門口求情。師父,我真是搞不懂這個師妹在想什麼。”

師父伸手招秦侵曉過來,將她攬入懷中:“侵曉,我同你說,我初見初陽時,她渾身是血地躺在師門口,我帶她回來悉心照拂,誰知這小丫頭天賦異稟,當真是難得的奇才。可惜呀,就是不肯跟身邊人說話靠近,想來她之前也不知道是經歷了怎樣的傷害。”

“侵曉知道,師父說過的。”秦侵曉低著頭,靠在自家師父懷中。

“你說可也奇怪,那小丫頭偏偏就和你親近,你去送了兩次飯,她就願意同你說話,天天在你屁股後頭兒跟個蟲子似的。”師父顯然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秦侵曉默不作聲,假意恨恨道:“你不知道初陽那丫頭有多壞,平時惹了麻煩就全推我身上,仗著在師門裡我是長姐幾乎沒人敢說我壞話就四處作威作福,真是讓人生氣。”

“她這哪裡是作威作福,明明是仗著你的喜愛沒了天地的。”

“可,師父也喜愛她的。”

“我那是在意她的天賦,你是當真護著她,你以為她不知道?”師父笑著刮懷中人兒的鼻子,“你呀,就是太善良了。”

“我,我哪裡護著她了。”秦侵曉皺起了一張小臉,死不承認。

“哈哈哈哈……”

……

秦侵曉未憶起師父當時確切的回話便忽覺鎖骨處一陣吃痛,她微睜開眼,聽見晉初陽溼漉漉的聲音——

“師姐,你走神了。”

“可以了,可以了,這裡放下我就可以了。”又是新的一天,沉雲漫卷,天朗氣清,秦侵曉示意晉初陽在公司不遠處的街角處停下,作勢就要下車。

“怎麼,還沒到呢。”晉初陽抬頭看了眼自動長廂車外,應了聲。

“晉總,你我素來不和,感謝相送。”秦侵曉放下要開車門的手,笑語盈盈。

晉初陽說著就要往下倒去:“曉曉,你這招‘陰陽怪氣’我真是受得猝不及防。”

秦侵曉不再同她嬉鬧了:“你這發情期得有一個星期,記住了,萬事莫要逞強。”

“嗯嗯嗯嗯,我就負責躲在師姐身後做個美麗的小花瓶就好了。”

“……別貧了,回見。”

眼瞧著秦侵曉逐漸消失的身影,晉初陽這才收回了目光,命令道:“開車。”

*

“秦大。”秦侵曉剛進公司門,一溜煙兒的人就圍了過來噓寒問暖,詢問之前同晉初陽一起擊敗傅豆蔻的詳細經過。秦侵曉大致講了兩句便尋個由頭兒抽身離開,直到進了電梯,這才看向一直跟著自己的秘書:“怎麼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