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情緒已經失控了的沈汀舟,孟晚意神色複雜。

見他提到生日那天,她不由的想起那晚撞見他們相擁的畫面。

想起林之之的那些朋友圈,想起那些曖昧的的照片,想起過去三年因為林之之,自己被沈汀舟拋下的每一個瞬間。

這些年積壓在心底的情緒,刻意不去觸碰的記憶,在這一刻徹底被喚醒點燃。

他自己還一身腥,剪不斷理還亂的和白月光糾纏不休。

憑什麼來質問自己?

“我和誰認識,和誰打交道,難道還要向你一一彙報?你以什麼立場,什麼身份來插足我的生活?我的社交圈?”

孟晚意的冰冷如利刃的質問兜頭向沈汀舟砸來,每一句都戳到了沈汀舟的痛處。

他想起了季白那天在醫院的嘲諷,立場又是立場!

同樣的詞,瞬間刺痛了他敏感的神經,讓他面目變得猙獰。

第二次了,為了那個小白臉。

孟晚意第二次為季白對自己這麼橫眉冷對了。

“對,我是沒立場,是我上趕著想和你好好相處,想著重修於好,這些都是我自找的,我活該,你心裡肯定煩死我對吧?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協議,你早就跑了是嗎?”

沈汀舟說這話的時候,死死的盯著孟晚意的眼睛,心口蔓延著一種名叫恐懼的情緒,到底還是按捺不住了,還是把這些問出了口。

孟晚意聞言垂下眼眸,避開了他的直視。

過去的沈汀舟是很討人厭,霸道,蠻橫,偏執,冷漠,但這幾個月相處下來......

孟晚意腦海裡不由的閃現出與他朝夕相處的種種畫面。

她想起去年除夕夜在雪地裡傻站一晚只為和自己說一句新年快樂的沈汀舟,像極了眼巴巴等人領回家的奶黃包。

想起在自己發燒認錯人時,耐著性子嚥下委屈,照顧自己一整夜的沈汀舟可憐又又些想笑。

想起自己酒醉時,故意叫錯名字,一臉受傷難過的沈汀舟,心都被捅成了篩子,一句質問的話都不敢說。

那次玻璃高空墜落,奮不顧身,把她護在身下的沈汀舟,那樣堅決毫不猶豫,

想起了他書房裡那整面書架上自己的照片,想起他在跳樓機上,看向自己疼惜的眼神,想起這些日子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其實,也沒有那麼煩人的。

拋開那些盤算,她其實也有一點私慾的。

沈汀舟不知道孟晚意千思百轉的心裡,她的沉默,對他而言,像是無聲的答案。

沈汀舟那顆高懸的心,由一開始緊張的劇烈跳動,到後邊迴歸平靜。

其實,早該知道的。

過了半晌後,沈汀舟一言不發的扯開自己的領帶,然後將孟晚意的雙手扣在頭頂捆住。

孟晚意察覺到了他眼眸裡情緒的變化,開始掙扎。

“沈汀舟綁我幹什麼?”

沈汀舟陰沉的臉,一手摁住孟晚意激烈掙扎的手,一手開始解自己的皮帶,金屬碰撞的聲音,讓孟晚意聽得頭皮發麻,隱隱有些不安。

下一秒,沈汀舟說的話,驗證了她內心的猜測。

“既然我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你對我的想法和態度,那我還忍個屁啊。我不要你喜歡我了,情啊,愛啊,都太虛無縹緲了,我無非就是想你人能在我跟前,看得著,睡得了,就行了,何必那麼大費周章呢。”

說完,沈汀舟突兀的笑了,笑得有些苦澀又絕望。

心底裡的天平,徹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