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舟一看季白,腦袋裡理智那根弦登時就崩開了。

渾身血液倒灌,胸口像被細針扎過似,難耐的疼。

這麼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要是他今晚不來,孟晚意和季白是不是就要滾在一起了?

季白這個小白臉就這麼輕而易舉登堂入室,取代他的位置了?

以後躺他的床,溜他的狗?睡他的女人?

難怪孟晚意這麼歡欣鼓舞的拆了他家,毫不猶豫變賣他傢俱,感情這是準備和和美美跟人家開始新生活了?

越想越氣,沈汀舟氣急攻心,手比腦子反應得要快,拳頭幾乎立刻往季白臉上呼。

季白猝不及防被打偏了頭,往後踉蹌了幾步,撞到了玄關旁的架子,轟隆一聲。

這動靜立馬引起了坐在沙發上玩牌的兩人。

孟晚意立馬扔下牌跑過去扶住季白。

“季白,你沒事吧?”

見季白不說話,孟晚意更是著急上火,“傷到哪了?”

沈汀舟眼睛燒得通紅,握住孟晚意的手腕咬牙切齒道。

“你眼裡就只有季白是吧?他是玻璃做的嗎,挨一拳能受多大傷!”

孟晚意想也不想的推開沈汀舟,反諷道。

“不然呢,難不成看你?”

季白將渾身重心壓在孟晚意身上,緩緩的抬頭,嘴角留下殷紅的血,但他人卻扔搖搖頭,安撫孟晚意。

“我沒事。”

沈汀舟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他哪有那麼用力!

這個男人是玻璃做的嗎?

孟晚意看都見血了,更是心亂了。

“怎麼出血了?”

蘇玥在一旁眼珠子一轉,立馬奔上來。

“晚意你快給他瞧瞧,哎呦,估計傷得不輕!”

看到蘇玥後,沈汀舟心稍微鬆快了一點,不是獨處就行,但看到孟晚意小心翼翼捏著季白的下巴檢視他傷勢時,他惱了,幾乎立刻想上前分開他兩。

季白眼疾手快立刻把孟晚意護在身後。

“沈總你還想動手嗎?”

雖然沈汀舟酒精上腦了的確想這麼幹,但這話從季白的嘴裡說出來,怎麼聽都不對勁。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我面前狂吠?”

孟晚意諷刺的盯著沈汀舟印著紅唇的領口。

“沈汀舟,你要是再鬧事,我就報警了。”

然後沈汀舟就被推搡著趕了出去,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樓道的穿堂風似乎都在往心口裡鑽,沈汀舟攥了一下拳,轉身走了。

沈汀舟人走了,但歡快的氣氛被攪散了。

孟晚意的興致也沒了,心不在焉的給季白處理傷口,腦袋裡晃的都是沈汀舟身上的女人香,和他領口上的口紅印,真是越想越氣。

手上的力道忽的就有點沒輕沒重,聽到季白“嘶”了一聲,孟晚意才回過神來。

“抱歉,我弄疼你了嗎?”

季白忽的握住孟晚意的手,在新年鐘聲敲響的那一瞬,他神情專注道。

“新年快樂,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