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舟推開陸禹的攙扶,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病房方向走。

他一醒來就迫不及待的想去看一看孟晚意的情況,想去安撫安撫她。

不知道在那漆黑的窯洞裡,她是怎麼熬過的,不知道會不會勾起她不好的回憶。

他憂心忡忡的去,卻不料聽到了她和小惠的對話。

那些話像是往他心口倒滿了冰錐子,又痛又冷。

沈汀舟突然就沒有勇氣去推開那扇門了。

其實孟晚意更絕情的話,他也聽過的。

她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他也知道的。

但這些日子,他明明感覺到孟晚意並沒有那麼抗拒自己了,以為自己窺到了一絲天光。

兩人又一起經歷了這些事,她對自己至少能夠有那麼一點改觀。

哪怕一點點,也是好的。

但,沒有,孟晚意說那些話的時候,表情很淡。

彷彿自己這些日子的追求,彌補,對她來說只是一種困擾。

她迫不及待的想和自己撇清關係,容不得別人有一絲誤會。

想到這些,他鼻尖泛起一陣酸楚,只想快點逃離這個讓他覺得難受的地方。

任憑陸禹在後邊叫,沈汀舟也沒回頭。

沈汀舟出了醫院,讓司機帶自己去了一趟花店買了一束百合。

傍晚夕陽西沉的時候,他去了京都郊外的一個墓園。

臺階很高,他沒讓司機扶著,一個人,一步步往上走。

最後停在一個墓碑前,將懷裡的花輕輕擺了上去。

沈汀舟靜靜的看著墓碑上女人恬靜的面孔,扯出一抹笑。

“媽,我來看你了。”

“是不是很意外,但我今天我特別想你,所以就來了。”

說著沈汀舟把紅酒慢慢開啟。

一杯倒在地上,一杯自己一口飲盡。

喝得有點急,沈汀舟嗆了一下,然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得他整個胸腔肺腑都在疼,連帶牽引身上的傷口也裂開了,使白紗布又染上了紅。

“媽,你說喜歡上一個人,為什麼會是一件那麼令人難過的事情呢,如果你還在,你是不是就會教我該怎麼喜歡一個人,我現在這麼差勁,您是不是得擔一半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