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雲城下了暴雨。

屋內,沈汀舟坐在椅子上,咬著煙,自虐般的一遍遍翻開看著助理給自己發的資料。

上一次,他看到一半就氣炸了,而這一次他耐著性子逐字逐字去看,沒有錯過任何資訊。

等看完,他發覺自己嗓子幹得厲害,瞥了一眼插滿菸蒂的菸灰缸,他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竟抽完了整整一包。

他灌了一杯水下去,將那乾澀的感覺壓了下去,卻壓不下心慌。

越瞭解孟晚意的過去,他就越心疼她,可越知道她和靳燦的過往他就越害怕。

他明白了孟晚意那句“你不是他,也不會是他,沒人能代替他。”這句話。

回首過去自己的所作所為,再對比靳燦。

他是怎麼也比不上的。

甚是孟晚意都不會拿自己和他作比較吧。

他捏了捏眉心。

他要怎麼和一個死人爭。

會不會終其一輩子,他都得不到孟晚意的一個回眸。

想到這個,他有種失重感,無法掌控的恐懼。

替不替身的,其實對他現在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他甚至都在想,如果不是這樣,他可能都不會認識孟晚意。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突然就很想聽一聽孟晚意的聲音,

於是他用了酒店的電話撥了過去。

響了好久,對面終於接了起來。

“喂?”是那種半夢半醒的不設防的軟糯語調。

沈汀舟突然有些不敢說話,只屏住呼吸聽著她那邊細微的動靜。

孟晚意翻了個身,睡意襲來,“誰啊,不說話掛了哦。”

他終於忍不住,“晚晚。”

“嗯?”聲音似乎有點清醒了。

果然在他說出,“我想你了。”這句話後。

電話就被掐斷了。

沈汀舟揉了一下臉自我安慰,好歹如願聽到聲音了。

次日沈汀舟飛機落地的時候,

看到手機微信彈出一個好友申請的訊息。

他點進去一看,發現是孟晚意的發出的申請,

他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退出去又重新看了一遍。

發現是真的,他立刻點了同意。

看到回來的對話方塊,他內心雀躍的小火苗搖曳了起來。

他手指點在螢幕上開始編輯資訊。

[昨晚好像打擾到你了,沒影響你休息?]

剛編輯完,沈汀舟把這個話刪掉了。

不合適。

如果孟晚意回個沒,話題不就結束了嗎。

不行不行。

他繼續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