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掛中天,群星拱月,將下方的森林照的格外的明亮,而在森林深處,一棟燈火通明的別墅矗立在此。

“沒有見到人嗎?”穿著紅衣的女人坐在餐桌之前澹然的開口說道。而在下方,一個青年低著頭,十分慚愧的說:“是的,愛麗絲大人,我們沒有找到盧克·岡特的蹤跡,按照我們的情報,他在中途一直都沒有下車,而在國王十字車站外等著的人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應該是被那個教授送回家了吧。又或者是自己準備了門鑰匙之類的東西。不稀奇。”餐桌的另一端,傳來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

紅衣女人看了看眼前的青年人,又看了看餐桌對面的那個藏在騎士重鎧當中的人。

“但是這還是他的失職。連這種事情都沒有考慮到嗎?無能就是無能,不要去找一些有的沒的藉口。”紅衣女人連珠炮一樣的開口,語氣也是越說越冷澹,到最後更是有一點冰冷的感覺。

她身前的青年越聽臉色越難看,不由自主的轉頭求助式的看了一眼那副鎧甲。

鎧甲手中的刀叉頓了頓,搖了搖頭道:“是我多管閒事了。”青年的臉色瞬間蒼白。

看起來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還是閉緊了自己的嘴巴。紅衣女人神情依舊平澹,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在這一次的任務要是還是失敗的話,你就不用回來見我了……”青年深深的鞠了一躬:“是的,愛麗絲大人,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說完,如蒙大赦的逃離了這個餐廳。

而在他離開之後,紅衣女人神情不變,看向了對面的鎧甲:“基德大人,對聖徒的追蹤有什麼新的進展嗎?”

“如果這就有什麼進展的話,你也太小看這些人了,愛麗絲。”基德搖了搖頭,發出‘卡卡’的金屬碰撞聲,

“他們在暗中活動了這麼多年,我們又是第一次和聖徒打交道,想要找到他們的難度實在是太高了。”

“那,就是沒有訊息了。”冷冰冰的話像是三冬時的一盆涼水。澆了基德一臉。

他看著桌子對面的紅衣女人,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愛麗絲則是用著同樣冷漠的神情盯著基德。

兩個人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在一張桌子上吃晚餐的關係。

“是的,這是我的失職。但是愛麗絲,你有點太心急了。”基德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問題。

他將手中的牛排送往盔甲下應該是嘴巴的位置。在牛肉接觸到鎧甲的時候,像是被塞進了盔甲當中一樣消失不見。

“我們當時沒有著急,於是我們一度認為我們的使命已經屈辱的結束了。因為我們的不作為。”愛麗絲在‘不作為’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因為並不值得。我們多久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了?一百年?還是兩百年?他們不值得我們的出現。”基德也不含湖直接的回應道:“哪怕是現在的這個,我們也需要更多的考察,不管是心性,還是能力,又或者是其他的更多的更多。”

“然後就被狠狠的拋棄嗎?”愛麗絲的嘴角勾起了一個譏諷的弧度,

“等你們真的看到了對方的能力,對方已經不需要我們了。”基德的盔甲裡傳來了輕笑聲,聽起來是想要說些什麼的樣子。

“別忘了,我們服務於岡特家族,你指望一條已經成了氣候的蛇去信任你?就憑你手中的力量嗎?”愛麗絲直截了當的打斷了他的笑聲還有那些沒有出口的長篇大論。

看著陷入沉默的基德,愛麗絲的神情恢復了平靜,她將手中的杜松子酒晃了晃,然後一飲而盡。

“我是首領,那麼你們需要的,就只是遵從。”

“……好吧,如果這是你的判斷的話……‘首領’。”基德看似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然後就繼續吃起了自己的東西。

三口兩口將牛排清理乾淨之後,他抬了抬自己的手,在一邊侍候著的侍者揮了揮手中的魔杖,已經被清空的盤子消失,下一瞬,一份新的餐點出現在了基德的眼前。

基德毫不客氣的繼續大快朵頤,像是剛才沒有任何的不愉快一樣。而愛麗絲也同樣優雅的開始了用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最後一口舒芙蕾填進口裡的,拋下咖啡,將杯中的白蘭地一飲而盡的基德站了起來,對愛麗絲行了一個頗有古意的騎士禮。

“告辭了,愛麗絲大人,我會在五天之內把那群逃離的聖徒的訊息通知給你的。”

“好的,基德大人。”愛麗絲沒有急切,刀叉在牛排上切下了一小塊,然後填進了自己的嘴裡。

基德點點頭,隨後轉身離開。而愛麗絲則是看著侍者已經收拾好的餐桌,搖了搖頭道:“牛嚼牡丹……”……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的西裝,像是一個合格的英倫紳士的鄧布利多,他的對面是穿著小西裝的盧克。

兩個人坐在一個餐廳門外的遮陽傘下,看著不遠處的河景,享受著難得的溫暖陽光。

“教授,恕我直言,我給您準備了一身衣服,您就帶我吃這個?”盧克一臉嫌棄的看著眼前的可麗餅和黑咖啡。

鄧布利多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默默的將可麗餅填進了口裡,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和30年前的味道一模一樣。”看起來大有幾分懷念過往的感覺。

“我知道你習慣吃中餐,但是盧克,這裡是法國,相信我,法餐很棒,比英國菜好很多的。”鄧布利多對本國餐點並不吝於批判。

“因為我們都吃法餐,教授……”盧克坦然的說道,他家的廚具會做的是中餐和法餐。

中餐這個技能也不是他教的,而且廚具自己做的飯其實比他自己動手的味道要好上不少。

因為用料更紮實。也幸虧盧克的家裡需要吃正經飯的只有他一個。否則單就吃飯的支出就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