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大學的學習結束後,柳文君被分在迪斯科舞廳實習。實習崗位是吧檯的吧仔。

白襯衫、黑馬甲、黑領結、黑褲子,配上他的衣架體型;全框黑邊眼鏡,濃密的黑眉毛,蓬鬆的黑頭髮,配上他白淨清秀的臉,往吧檯裡一站,別提有多帥氣。加上腦瓜靈活,做事勤快,整個迪廳,不論經理老大還是一般員工,不論男孩還是女孩,沒有不喜歡他的。

他們按廣東的人稱習慣叫他阿君。

迪廳經理姓葉,個子不高,才三十多歲的他,已經是文化假日的開業元老。當年也是從吧仔做起。他看好柳文君,說他今後會像他一樣,成為一名出色的職業經理人。

女孩子們一口一個阿君,從客人那裡收到一些小禮物,巧克力糖、電子錶什麼的,就把阿君叫到一邊,悄悄地塞給他。

迪廳來的多數是常客。其中有兩位小姐,一位姓李,一位姓張,隔三差五會來迪廳玩。自從柳文君上崗以後,這兩人幾乎天天來。

這天,兩人又來,依舊坐吧檯側面的高凳。要了一紮啤酒,只喝酒,不跳舞。就坐在一邊看。看柳文君。看他沖茶;看他煮咖啡;看他學調酒;看他的一舉一動。就像看電視劇裡自己喜歡的男一號。

這靚仔真帥,讓人百看不厭!李小姐側身跟張小姐嚷嚷道。

在開場相對舒緩的曲子中,李小姐的放大的聲音還是顯得過於微小。

真喜歡還是假喜歡?!張小姐合著音樂的節奏晃著身體問道。

真喜歡!太喜歡了!李小姐掏心掏肺地說。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叫她這樣著迷。

真喜歡還不好說,想辦法把他弄到手就是!張小姐說。

你說得簡單!

有什麼不簡單?!

聽說這小子是外地來的實習生,還是大學生!

大學生有什麼了不起?想要他還不是一樣可以到手!

說著張小姐豪氣地把酒杯往檯面上一乧。如果沒有音響掩蓋,碰出的聲響怕是全場都能聽到。

李小姐啐張小姐:你就喜歡吹牛!

你敢不敢跟我打賭?!張小姐說。

賭什麼?!

你說賭什麼就賭什麼?!

李小姐考慮一下,說如果你能幫我把他弄到手,我請你去芭提雅看人妖。李小姐去過泰國旅遊,張小姐還沒去。

張小姐半是撩撥半是玩笑地說,什麼叫到手?是交個朋友,還是上床?!

李小姐推張小姐一把笑說,都要!

不行。張小姐說,泰國遊只能要一樣;美國遊才可以兩樣都要!

可以。李小姐說,但弄不到手你要賠我!

兩個人搖頭晃腦,一邊瘋笑,一邊說著瘋話。不時朝吧檯那邊看。

在張、李兩位小姐朝那邊的柳文君看時,柳文君也看見了這兩個時髦女郎。看見她們總朝自己這邊看過來。時而交頭接耳;時而放蕩大笑;猜想可能與自己有關。只是音響震耳欲聾,聽不見她們在說些什麼,笑些什麼。自恃自己男人一個,還有什麼怕女人不成?於是每當與那邊目光遭遇,都不吝一笑。

好一個多情坯子!柳文君的回笑在張、李二人看來,就是一種暗示。一種積極友好心照不宣的暗示。

張小姐招手叫近處一個服務員小姐過來,大聲喊道:吧檯上的那個靚仔叫什麼?

哪個靚仔?我們吧檯上的都是靚仔!女服務員知道她問的是柳文君,不想告訴她。

就是戴眼鏡的那個!李小姐說。

他是新來的,我不知道!

張小姐掏出一張票子:幫我拿包萬寶路來,錢不用找,順便問那個靚仔叫什麼!

女服務員得了好處,態度立馬軟了。拿了香菸回來,說幫你問了,他叫阿君!

阿Ju

?什麼J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