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孔雀?”

衛司韞猛地看向賀雲初,語帶嫌棄:“那是誰?”

賀雲初一個頭兩個大,心道剛才就不該說十倍金可以進來,畢竟有的人人傻錢多事更多。

“一個會開屏的男人。”賀雲初有心無力道。

門口已經傳來腳步聲,拾級而上,未見人先聽聲:“我道賀掌櫃生意怎麼做的如此好,原來是另闢蹊徑,不過七小姐猜錯了,景行不好男色那一口,倒是對七小姐這樣的天姿國色更加——”

莫景行到了門口,視線接觸到衛司韞,未說完的話就堵在了喉嚨口。

衛司韞深深一斂眉。

這半月他一直在掌握莫景行的行蹤,知道他一直在扶風活動,不過未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目的不明。

由此今日在留聽閣猝然一見,衛司韞深感奇怪。

這人來留聽閣做什麼?

聽意思,方才與賀雲初還已經打過交道。

由此他的態度霎時變得冷漠。

而莫景行顯然也沒有想到衛司韞會在此。

中元節那日遠遠一見,衛司韞的氣場無法忽略,他清楚面前就是西陵太子殿下。

但是不知對方是否清楚他的身份?

想到此他話鋒一轉,淺淺一笑:“不知七小姐這還有客人,叨擾沒有?”

賀雲初身子乏,沒瞧見他倆之間有什麼不對勁,但是恨不得這兩個找事的都滾出去。

“景公子,要不金子我退給你,你與這位貴客一起,出門左拐?”

“那不行,”莫景行忍不住笑:“景某將錢花出去,就沒有往回要的道理。”

這時衛司韞淡淡開口:“景某?這位景公子面生,不知從何處來?”

他們一白一黑,分立兩側,都是氣勢凌盛之人,來上茶的下人自覺害怕。

“景某確實是遊歷到扶風,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似乎對生人格外敏感?”

衛司韞:“扶風城裡魚龍混雜,景公子如此外形俊秀之人,我沒見過罷了。”

“你沒見過的人多了去了,”賀雲初煩的很,不知道這倆一來一往在嘮啥:“你不喜歡下棋的姑娘,他不喜歡撫琴的公子,那你倆換換總行吧?”

她一副想要早點將人打發走的姿態。

衛司韞手一背:“不成。”

莫景行手一攤:“在下棋藝不精。”

賀雲初崩潰:“那你倆想要什麼樣的?後頭有射箭靶場,不若你們去舒展舒展筋骨?”

衛司韞搖頭。

莫景行也搖頭。

只是兩雙眸子都盯在她身上。

賀雲初咬著牙笑:“明白了,你們就是來砸場子的。”

“景公子既然是衝著留聽閣開業來的,怎的對賀掌櫃安排都不甚滿意,若是如此,還不如回去,不要自討沒趣。”

莫景行回身看他:“既然這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公子也未找到消遣,那又為何還要來討賀掌櫃的嫌?”

兩人話語間的暗諷實則明諷,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賀雲初在心裡叫囂:你們不如出去打一架,打一架!

然而沒有如她所願,衛司韞與莫景行視線在半空交疊,對對方的底細一清二楚,只是拒不說明。

兩隻倨傲的鷹站在一處,眼裡都只有征服。

這時又是一道聲音插進來,打斷了這屋裡頭劍拔弩張的氣氛:“七小姐,不好啦,後邊馬場裡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