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司韞對所有一切跟莫景行沾上邊的人都沒有好感,對陳凜淵也不例外。

他心急如焚的緊趕而來,一路上就連樂瑥都暫時脫手交給下人照料,為的就是賀雲初。

還有莫景行的項上人頭。

衛司韞不可能放過他。

帶走孩子,又陷害的賀雲初到如今的地步,衛司韞殺十個莫景行都難解心頭的恨意。

陳凜淵發聲的時候他只是涼涼投去一眼,並未打算聽這個老頭的言辭。

方才他進屋看了賀雲初一眼,她正昏迷不醒中,必須儘快帶回西陵醫治。

萬幸的是她沒事,衛司韞將提著的那口氣暫時放回了心底。

然而陳凜淵自顧自的說下去:“您大概也看到了,太子妃如今昏迷不醒,實不相瞞,在您登門之前,我和景行正在想辦法,但是太子妃傷的地方是腦袋,此事,除非華佗在世,否則恐難醫治。”

“你說什麼?!”

衛司韞朝前攥過陳凜淵的領口,將人提到面前的時候,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戾氣:“你再說一遍!”

賀雲初只是昏迷了,怎麼會難以醫治?

“你們看不好,我們西陵的太醫定然能看好,不用危言聳聽,莫景行該擔的責,一個都跑不了!”

三方對峙,衛司韞的兵力以絕對的優勢碾壓。

這裡離南疆近,他甚至讓孟柯從調了兵過來,為的就是壓著蘇見祁將莫景行徹底在這處置!

“聖上息怒。”陳凜淵被抓著也不懼:“太子妃吉人天相,一定會否極泰來。”

說的都是些狗屁話。

倘若傷勢當真嚴重,誰能真的相信那些說的吉人天相,否極泰來?

都不過是拿來安慰人的藉口而已。

陳凜淵這次是真的相信,西陵帝與他的太子妃感情不一般了。

青年年紀不大,周身充斥著上位者的威風和壓制氣場,可是提到賀雲初三個字時,眼底濃濃的擔心根本不是騙人的。

陳凜淵在心底長嘆了一口氣。

回想莫景行看著賀雲初時的眼神,心道都是虐緣。

他原本還覺得莫景行動了真心,能夠將一個女人放在心上挺好的。

起碼這樣,做事情的時候會有後顧之憂,不會橫衝直撞的亂來。

可壞就壞在莫景行根本就動錯了心。

主意打在不該打的人身上去了,釀成如今尷尬的局面,也只能令人惋惜。

衛司韞身邊自然也帶了大夫,見他神色如此難看,蔡柄忙揮手讓隨行的太醫進去先瞧瞧賀雲初的狀況。

不一會兒太醫出來,神色慌張地回稟:“稟聖上,七小姐這會兒確實驚險,而且,她根本不能挪動,若是將人從這帶回扶風,少說也要二十天的車馬勞頓,七小姐的身子是遭不住的。”

衛司韞鬆了手,將陳凜淵一推,心底的煩悶幾乎壓制不住。

他不懂為什麼偏偏他跟賀雲初之間這麼難。

當初遭遇暗殺命懸一線的時候,他就應該不顧賀雲初的想法將人抓回扶風去,鎖起來,任她不高興也不讓出來再受苦。

憑什麼啊。

憑什麼都疼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