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行沒有接話。

陳凜淵越想越覺得不對:“那孩子呢?你要說孩子不是你的,那你就是睜眼說瞎話。”

“我倒寧願不是我的。”

提到平安,莫景行總是沒有好語氣。

“你不願意她出生,那還生下來?我看你就是有毛病。”

莫景行眼睛還盯著賀雲初,替她撩開額髮,又看了看她的瞳孔,確認還是昏迷狀態,他也不知道該鬆一口氣還是提一口氣,總之這口氣在心口,不上不下的讓人異常煩躁。

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有些毛病,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他跟賀雲初之間也沒有因為孩子的糾葛,也就不會有現如今攔在中間的問題。

莫景行自言自語道:“當初應該直接將人擼過來。”

陳凜淵瞪大眼睛:“什麼擼過來?你還想擼什麼?!我告兒你兔崽子,一路上走過來我已經聽見好幾個國家下令嚴懲婦女買賣,尤其是西陵,說抓到一次就是死罪,律法下的嚴的很,你沒事少去西陵境內晃盪,聽見沒有?!”

“......已經晃了。”

陳凜淵眼皮一跳:“什麼意思?”

他又看向床上的賀雲初,很中原的長相,在陳凜淵閱人無數的眼中都能看出這姑娘打眼。

讓男人一眼看上也相當正常,但是讓莫景行看上已經很難得了,他在蘇北皇宮裡什麼美人沒見過。

雖然但是,這他媽也不對勁啊!

“晃過了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晃過了?”陳凜淵手指頭顫抖地指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她她她是哪裡人,你給我說清楚!”

莫景行死豬不怕開水燙:“如你所想,西陵人。”

陳凜淵一口氣沒喘上來:“什麼意思?!”

莫景行不說話了,他知道陳凜淵聽見了,只是難以置信而已。

“不會西陵的律法是因你而下的吧,你參與了此次那個重大的拐賣婦女案件?你主導的?!”

但凡莫景行要是有點頭的趨勢,陳凜淵都可能直接一刀下去斬斷師徒情緣,從此天涯海角永不相見。

所幸莫景行沒有點頭:“倒也不是。”

陳凜淵鬆了口氣。

莫景行又接著道:“參與了一二。”

“????”

陳凜淵拍案而起:“你給我一次性把話說完整!”

“雲初確實是西陵人,”莫景行頓了一下:“曾經的西陵太子妃。”

衛司韞作為西陵新皇,他的哪個事蹟沒有被傳頌過。

無論是說書的,還是話本子,還是野史,都滿滿記載了這位越權上位的新皇帝傳奇的二十六年。

包括他那位下堂的太子妃。

......和後來肚子裡的皇孫。

陳凜淵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膽戰心驚地道:“你胡說八道的吧?西陵太子妃怎麼會出現在這呢對不對,我聽說她因為孩子丟了都快兩年沒有露面了,外界還紛紛有猜測說她大約是悲傷過度去世了,西陵帝都要娶新皇后了——”

莫景行沒想到陳凜淵遊走江湖還能聽到這麼多逸聞,微微側目沒有說話。

但他不說話就讓陳凜淵覺得慌。

“真是她?!”的陳凜淵想不明白:“你是瘋了吧?你就是瘋了吧?衛司韞的女人你也敢碰?那怎麼著,當年說他們兒子被換走,換成了個女孩兒,那女孩兒——”

陳凜淵醍醐灌頂,女人,女孩,條件成立,擺在自己面前的,那不就是莫景行偷了衛司韞的女人,如今還弄的重傷昏迷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