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初恨得咬牙,忍著心底濃濃的噁心,等著阿金靠近自己。

阿金以為她是認清了自己處境,放棄反抗了,心神稍微鬆了一些,將人拽近了,低頭就想去親賀雲初唇。

方才說是一回事,但其實自從賀雲初的臉擦乾淨之後,阿金心底的蠢蠢欲動就已經壓不住了。

誰見到這個姿色的女人能忍住?

被美色衝昏了頭,阿金完全沒有想過賀雲初身份的古怪,沒有想過她身上帶的疑點是否昭示了她的不尋常。

而被他喝退的小五,也只能不甘願地抱起平安,他資歷小年輕,雖然心生不滿,但還不敢反抗阿金。

……只是到底不甘心,明明是自己先看上的女人,他跑前跑後,忙活個夠,結果還是幫人栽了樹!

正當他晃神的時候,卻聽見阿金嘶叫了一聲。

抬頭時,賀雲初已經被阿金踢了一腳!

而阿金正捂著自己冒血的耳朵!

他被賀雲初咬了一口,下的是死勁,幾乎將他一隻耳朵咬下來!

“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阿金本就是打手,骨子裡有股狠勁,他接連朝賀雲初踢了兩腳,直將賀雲初踢的直不起腰!

“孃親!”

平安在小吳懷裡劇烈掙扎,蹬著腿要下地,滿臉都是驚懼。

她從來沒有碰上過這種情況,更沒有見賀雲初被人這麼殘忍對待過,已經嚇瘋了。

小五也害怕著,雙手甚至控制不住平安,讓她掙脫出去,撲到賀雲初身上。

阿金已經氣急了,不管不顧又想一腳踹過去,他身上的血染紅了賀雲初的衣服,也還不斷地往下滴!

“金哥!”小五害怕地拽住他:“先先先止血吧!再踢下去會鬧出人命的!”

也許是實在太疼了,也許是不想賀雲初這麼輕易的死掉,阿金倒真的收起了腳。

“你活膩了,很好,非常好,待會我就讓你嚐嚐,招惹小爺的滋味!”

賀雲初咳出一口血,雙目猩紅地抬起來,那樣子像是奪命的冤魂,看向阿金:“那你試試!”

說完,趁阿金擦血的瞬間,她朝平安使了個眼色。

平安雖然滿臉是淚,但是多次遇險的經驗讓她很明白賀雲初的意思。

剛來阿金和小五都只搜了賀雲初的身,將她身上的東西都繳了出去,全然忽略了平安這個小孩。

平常賀雲初教給平安許多緊急應對措施,她的小靴子裡也有應對的武器——一把尖利的小刀和幾根粘著毒液的銀針。

她避開阿金的視線,小身子一抖一抖的,假裝哭的很厲害,另一隻手摸進自己的小靴子裡,取出了刀。

賀雲初忍著疼,超她投去讚許的目光。

平安小手挪啊挪,挪到了賀雲初背後,但是因為年紀小,力氣使不大上,她動作有些大。

小五很快就發現了異樣,畢竟他的視線就沒有怎麼離開過賀雲初。

原本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平安的動作顯然不是在哭,他脫口而出:“你們幹什麼?!”

立刻就招來阿金的回頭!

‘咔’。

細微的響動,是繩子斷了一道,另一道連線著死結,只需要再磨上幾下——

賀雲初繃緊了心絃,緊張的看向平安。

平安本來可以收起刀,偽裝地將手藏進衣袖,就可以不被發現。

但是她不想,她太想孃親從這裡出去了,這些人太壞,都把孃親打出血了!

所以平安沒有改變動作,她只是加快了動作,小手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