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行雖然是笑著說的這句話,可是眼睛裡卻絲毫沒有笑意,甚至多了幾分複雜。

田巍自然是沒有看到的,只是聽到他說出‘人家夫君’這四個字時,非常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那種鄉野女人,就算是殺掉十個一百個,都不可能引來所謂官府,她夫君?

“等等!你不是說她跟你——”

莫景行卻已經失去跟他攀談的耐心,挾著他往前:“少廢話,帶我去她掉入江裡的現場,你們若是敢耍任何心眼,那就別怪我對你們二爺下死手了!”

何達穆緊緊盯著他,又從打手手中將平安一把薅過來,照著他的動作,大掌覆在平安的脖頸:“你別忘了,我們手上也有把柄。”

手中這個小女孩跟他長了一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這讓何達穆覺得增加了幾分勝算。

親生女兒,總能逼得莫景行放人。

屆時,他定然要親手將莫景行的腦袋看下來,用來祭這濤濤江水!

平安被他箍的很疼,眼淚不停糊了一臉,她被嚇得狠了,嘴裡只會嚅囁著孃親,朦朧中看清莫景行的臉,被嚇得更狠了。

她小小地掙扎起來,明知道不會有回應,還是忍不住喊出自己最依賴的人:“......孃親。”

“你孃親怎麼掉進江裡的?”

那個跟她長得很像的男人突然惡聲惡氣的問自己。

平安嚇得忘記了哭,愣了一會兒才回答:“救、救弟弟。”

弟弟?

小孩子說話毫無邏輯,莫景行聽得一知半解,這個弟弟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少廢話!死了個女人而已,你到底放不放二爺,我數到三,你不放手,這個小賤種也該下去見她娘了!”

“不用數到三,你殺了吧。”

何達穆聽到這個男人用極其冷靜的語調道,果斷到他都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他說的是殺了?

“動手啊。”莫景行挑起一邊的嘴角,眼裡是滔天的仇恨和瘋狂,“你不動手,還得髒了我的手。”

這個變故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但是莫景行顯然不像是在說假話。

就連平安也睜著惶恐的眼睛看著他。

這雙酷似自己的眼睛實在太無辜了,莫景行盯著看了一會兒,衝平安嗤笑了一聲:“你孃親把你保護的太好了,但你落在我手裡,只有死路一條。”

那眼神太恐怖,平安居然還本能地往打手懷裡藏了藏。

好似莫景行要比這些人恐怖千萬倍。

田巍至此徹底弄不清莫景行這個人究竟在想寫什麼了,從接觸到現在,這個男人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假話。

他還冷血地在這要求自己動手殺死他自己的女兒?

何達穆手一動,他如此強壯的體型,只需要稍微一動,就可以將平安的脖子擰斷,這期間,他一直緊緊盯著莫景行的反應。

但是莫景行毫無反應,他只是用那種厭惡的情緒橫掃了平安一眼,接著逼迫何達穆:“動手啊,我著急去底下呢!”

“別動手!”田巍慌著喊叫出聲,“他不可信!從現在開始,他說什麼,你們都反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