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到。”執夙回過神,老實回答:“沒有找到她們的任何蹤跡。”

莫景行臉色變得不大好看。

他的手段都找不到的人,要麼...是死了,要麼是被比他還要厲害的人用手段保護起來了。

可是這次他專門來了西陵,也沒有聽到任何關於賀雲初的傳聞,如果她已經回了西陵皇宮,那不該一點訊息都沒有。

更何況,衛司韞已經傳出了婚娶的傳聞。

如果是這樣,賀雲初就更加不可能在皇宮內。

莫景行見識過她的性子,不像是會屈從當人家小妾的性格。

那到底,她帶著那個不該活著的女嬰去了哪兒?

執夙不敢吭聲。

莫景行正在思索,冷不丁臉上被‘啪’地一拍。

困在他懷裡多時的樂瑥顯然已經按捺不住,要起來鬧騰了。

他蹬著小短腿,露出的一截白嫩胖乎,喊:“下!下!”

執夙簡直嚇破了膽。

這個不知死活的質子還沒有作為質子的自覺,在君上的雷區使勁蹦躂。

萬一君上有一日忍不下去,伸手將他掐死了,那簡直是死有餘辜。

可是他實在生的可愛,即便知道是質子的人選,執夙也算是一路看著他長大的。

這孩子慣會撒嬌。

這不,因為自己拍了莫景行一巴掌,導致莫景行的表情不大好看,他似乎知道了,立刻瞪著小腿爬上他胸前,衝君上的臉呼了一口。

不知道從何處學來的親人,口水糊了君上一臉。

君上看起來馬上就要動手了——

樂瑥還不知道怕,親完人,輕輕地將腦袋搭在了莫景行的肩上,也不鬧了,做出困困的神情。

莫景行伸出手......最後放在他後腦上,用力揉了一把,咬牙切齒:“再敢用你的口水糊我,下次就把你丟江裡餵魚!”

樂瑥環著他的脖子抱著人,對比同歲的平安,他顯然要寡言的多,但是撒嬌卻是半點都不含糊,不知道隨了誰。

——

夜漸漸深了,月亮升起,又慢慢落下。

大船在水上飄了一夜,天亮時已經離開碼頭很遠。

平安無事的一夜。

賀雲初抱著平安窩在狹窄破舊的船艙裡過了一夜,她沒敢真正地睡著,一直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夜裡鼾聲起伏,放牲畜的船艙還傳出難聞的氣味。

平安雖然睡著,卻也不斷地轉醒,摟著她的脖頸喊孃親。

大約是因為有些暈船。

賀雲初哄她,天未亮的時候乾脆起身帶她去甲板上。

她身上還有些錢,這船上也有可以交易的場所,普通的吃食藥物都可以買到。

買了兩個包子,抱著平安坐在甲板上吹著江風喂完,才見她氣色好了一些。

賀雲初鬆了口氣。

“孃親。”平安抱著她的脖子,跟她一起看江面被風吹起波瀾:“弟弟在哪裡?”

長久的奔波雖然讓平安習慣,可是每到一處就水土不服的痛苦也在折磨她,只是她很乖,多難受也只是小貓兒似的哭兩聲,賀雲初一鬨就好了。

賀雲初摸著她的頭,母女倆在這江風中相互依靠:“弟弟,快要跟我們見面了。”

她這次有種很強烈的預感。

這一趟不會太順利,但是莫名有種不知道靠不靠譜的感應,覺得自己要找的人不會離得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