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料想到賀雲初會突然出手。

她看著柔弱,給林清檸的一劍卻是相當狠厲的!

當然林清檸沒有死。

賀雲初第一次舉劍,劍尖太軟,沒有刺穿心臟。

梁青竹當場撲過去:“阿姊!”

雖然沒死,可是胸口一個很大的血窟窿,林清檸還維持著清醒,難以置信地看向賀雲初:“你敢...敢殺我?我可是郡主,聖上親封的郡主!”

衛司韞從一瞬間的恍惚中回過神來,他自然也是沒有料到賀雲初會出手的。

一向以救人為己任,他以為無論林清檸說了多麼嚴重大的話,賀雲初都不會殺她。

他本也打算好了,不會留著林清檸這條命在。

而如今賀雲初出手,衛司韞也只有一個本能——那就是不讓賀雲初受到牽連。

她的手上乾乾淨淨的,等著他將孩子找回來。

從賀雲初手裡接過劍,衛司韞用指腹擦拭她手上沾染上的一點血,將人牽到了自己身後。

他冷冷地俯視林清檸:“從今日起,你郡主的頭銜廢黜,押送大獄待審,這也是聖上親廢的!”

“你為何要這麼對我?!”林清檸因失血,整個人看起來破碎又蒼白,整張臉上都寫滿了不甘心。

“我從十六歲起,對你的心思就沒有掩蓋過,就算是石頭也該焐熱了!我還全心全意的想要阿竹輔佐你,你對我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甚至你連娶賀雲初都願意,就是不願意娶我!”

衛司韞又看了她一眼。

這些問題他本可以不回答,可林清檸走到如今這一步,是因著對賀雲初的嫉妒,他不願意賀雲初被誤解。

“一開始朕娶雲初確實是迫不得已,因皇后外戚實力過大,而朕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因此利用了雲初。”

這話說完,連梁青竹也詫異地看過來。

林清檸就更不用說,她朝賀雲初看了一眼,那眼中分明寫了:你看,你也不過是個棋子!

察覺到掌中的手想要抽出去,衛司韞更緊地握住,甚至撬開賀雲初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

他緊接著道:“開始是這樣,可後來不是。為什麼不娶你,是你拿著梁青竹的西北軍權來跟朕談條件,但你從來不知道,梁青竹對朕是什麼態度。”

林清檸現在知道了。

自己的弟弟仗著西北軍權在握,對衛司韞其實是多有不屑的。

如若那個時候衛司韞答應跟她成婚,那往後就要受制於梁青竹的挾制。

可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呢?

她錯就錯在,沒有看清衛司韞的驕傲,也低估了梁青竹的狂妄。

“原來是這樣...原來就一開始你就看的很明白,知道阿竹不會真心想幫你。”

“不。”衛司韞冷冷地道:“是朕從很小的時候起就明白了,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人要什麼,總得自己爭。”

林清檸喃喃道:“你想要皇位。”

“皇位不過是加持,有了皇位,朕才能做許多被身份限制的事,原本朕不想動你,你自小聰明伶俐,若是來日大局定了,再給你尋一門親事,也能安度此生。”

林清檸看起來隨時都要暈過去,聽完這話,慘然一笑,莫名朝賀雲初瞪過來:“誰要安度此生?你不過是被賀雲初這張臉蠱惑了,她有什麼好?她背後只有一個賀逢,那賀逢早年以教習的名義,多次在背後暗害你,這些你都忘了?!”

衛司韞不想當著賀雲初的面扯這些:“那都與雲初無關,來人,帶下去!”

梁青竹到了此刻,已經是真正的混亂了。

林清檸是他唯一剩在世上的親人,可此時被賀雲初刺這一劍,他卻不覺得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