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素一顆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剛才在裡間不好說,全程避開衛司韞的眼神,是因為知道他的身份特殊,一旦在賀雲初面前揭開,以她如今的狀況,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因此只能先瞞著,想著等找合適的時機。

而且從踏進孟府的門開始,這位殿下的立場就讓她瞧不分明。

明明從前恨不得賀雲初離他八百米遠,可是方才在屋內,他眼神都少有離開小初。

短短一月,又牽扯了賀雲初‘失憶’的事情。

趙素還想著要怎麼解釋。

誰成想,腦子裡剛有的一點想法,被孟嬌嬌這一嗓子給吼沒了。

孟嬌嬌看清衛司韞的臉色,情急之下立馬拐了個彎:“殿下...派人來探聽,問前太子妃身子可有恙,他可以召太醫過來看看——”

賀雲初其實壓根沒有聽清方才那聲殿下。

她喉嚨湧上一陣癢意,咳嗽聲蓋過了孟嬌嬌的聲音。

但是後頭這句聽清了,她揚聲:“太子來了?”

大冬天的,孟嬌嬌一後背冷汗:“沒有,大概只是出於人道,差人問詢了一句。”

“那你將人帶過來,我有話問他,我想見太子一面。”

孟嬌嬌:“......”

她上哪去給她找這個子虛烏有的人?

於是只能將求救的眼神看向衛司韞。

衛司韞倒是四面不動如風,回首要挾:“你若是不好好躺著,我就找人將你看起來,未來幾月都出不了門。”

“......”賀雲初掙扎了一番,目標當前選擇暫時服軟:“我若好好躺著呢?”

“好好躺著,我便幫你將話回了。”

賀雲初:“躺著了!”

她身板影正,雙手交握在胸前,顯得安詳又乖巧。

衛司韞別開臉,帶上門,留了蔡柄在這照顧。

四人出了拱門,去宴客廳。

再站在廊下閒聊,怕又被某個不安分的病人聽見要接話。

孟嬌嬌沉思了半路,不對味地看向衛司韞:“殿下,您現下嘴角掛著的是笑嗎?”

衛司韞提起的嘴角一僵,他似乎連自己都沒發現臉上隱約掛了個笑。

只是方才賀雲初躺在床上,雙手交疊的樣子實在...可愛。

他繃了一晚上的心也由此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