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柄發覺不對,他一夾馬腹跑前去:“殿下!”

衛司韞面色發白,馬被逼停。

他們跑了將近一天一夜,從永州到扶風,相距九百里。

快馬再快,也不可一日千里。

“殿下,好端端怎麼蠱毒發作了?”

衛司韞深吸兩口氣,經脈疼痛難忍,偏偏沒有法子。

“此時蠱發,定然與衛司閆有關,而今日是除夕,連生蠱本又少有人知曉,怎麼會好端端發作?”

聯想到紙鳶信上的字,蔡柄驚訝:“難不成,跟七小姐有關?!”

只怕八九不離十。

難不成賀雲初當真在給衛司閆解蠱?

可是解蠱怎麼會叫他蠱發?

好一會兒後,身上的痛楚才漸漸消失。

衛司韞握緊馬鞭,眼角被逼的通紅:“走。”

相距城門還有十里,一路疾馳。

入了城,一片張燈結綵的喜慶。

路旁還有小兒嬉鬧。

夜色見黑,棧臺高處的彩燈被點亮。

“主子,回家了。”蔡柄道:“回了城總算安點心。”

下馬換車,暗處的影衛早在他們進城時就遣了車馬過來。

衛司韞上了車,難掩一路疲色。

影衛跪在下首稟報:“殿下,七小姐帶著紙鳶,酉時未到便進了宮,咱們的人雖然盯著,可是七小姐還是被皇后請了去。”

衛司韞不喜邋遢,迅速換了件袍子。

月白的長袍襯的整個人疲態退了些,丰神俊爍。

“孩子的事是怎麼回事?”

影衛不敢有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末了加了句:“七小姐確實聰慧過人,孟大小姐的人按她的吩咐,果真一個時辰內便抓到了兇手。”

衛司韞沉吟。

有驚訝,也有不解。

驚訝的是賀雲初如此細微的觀察力,不解的是明明前一夜不歡而散,她為何還能替自己洗罪。

雖然再如何查,也不可能真將罪落到他頭上去。

而且還為此動了胎氣!

衛司韞雖未親眼瞧見,可一根棍棒敲在身上,她還這麼瘦。

怎麼承受的住?

尤其聽到賀雲初見紅。

衛司韞突然由心內升起一股殺意。

“將那知府提過來,今日事畢,本宮親自查辦!”

影衛更加心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