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一個下堂婦在這充什麼大花魁?(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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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兒一身青衣,身段柔美。
她一挺胸脯,驕傲道:“奴家千杯不倒,老爺們就愛與我喝酒。”
香姐又道:“媚兒,你呢?”
媚兒一張小臉塞西施,她盈盈一福身:“奴家琴棋書畫是不會,但是曲兒唱的好聽。”
香姐又點了幾個,無一例外,不是身段好,就是以色侍人有一套。
“聽見沒有。”香姐把玩著團扇,顯然對賀雲初不屑一顧:“風月場上,有這些就夠了,至於你說的琴棋書畫詩酒花,那是官家小姐們消遣用的,你看她們像官家小姐嗎?”
賀雲初將媚兒拉過來。
她撩起媚兒的衣袖,赫然露出纖白手腕上的青紫掐痕。
香姐見怪不怪:“那些老爺們在床上有些許癖好,那是常事,被玩死在床上的,我見的也多了,幹這行就這樣。”
賀雲初:“可我不待見。”
香姐嗤笑:“你不待見?你以為全皇城圍著你轉呢?開青樓的,說這些不矯情麼?”
是矯情。
這世上骯髒交易換錢的生意多了去了。
可賀雲初眼下在琉秀坊,她見著了媚兒手上的掐痕,小柳兒喝多了酒捂著胃難受。
更重要的是,如同賀輕羽這些官家小姐,以為將一個女子扔到青樓隨意踐踏,就能毀掉一個人的一生。
都是爹生娘養,憑什麼有的人就得甘願在這泥沼中,混個身心俱傷?
“我沒有不待見。”賀雲初轉了一把空杯子:“相反,我身處其中,才知女子多不易。”
香姐掩著團扇,別開眼。
“你也說了,一不小心被玩死在床上的不在少數,除此外,還得長期服用紅花,還得擔心是否染上病,這日子,就算掙了錢,有滋味麼?”
賀雲初將一眾人看了一遍。
幾個小倌兒看了看香姐的眼色,搖了搖頭。
小柳兒攪著手帕,問:“可不做這個,又做什麼呢?”
“是啊。”香姐冷笑:“你異想天開,想得簡單,可她們有的落了賤籍,有的被家裡賣到青樓,不做這個,哪來的錢脫籍贖身?”
落入風月的女人,人人身後都有一本一言難盡的經。
“所以讓你們寫啊!”賀雲初不願意矯情,她向來是個有了想法就要去做的人。
“香姐,但凡你今日是個男人,我也不說這話,可咱們女人,女人活著已經不易,何不換條路子走?”
香姐的來歷賀雲初向龜公打聽了一些。
她嫁過人,後來夫家染上賭,將她賣到青樓。
上一任鴇娘死時,她拿錢盤下了琉秀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