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柄赫然驚了!

衛司韞的思緒也被拉回來。

他摁下那些心底瘋狂滋生的黑暗念頭,看向捂住胸口的賀雲初。

“七小姐,這——”

“拿走。”賀雲初將他手裡的羊湯推遠,作勢還要乾嘔:“快拿走!”

蔡柄懷著巨大的揣測將陶罐和碗拎了出去。

雖說有人嫌羊羶,可也沒見過聞見就要吐的地步呀!

他左手陶瓷,右手玉瓷碗,癱坐在車外。

小柳兒在一旁咬著個包子。

見他一副六神無主思緒飄飛的表情,好奇地上前:“不是送湯進去麼?你怎麼了?”

她對‘容錦’莫名的怵,半點不敢靠近。

對這位大鬍子的護衛也一樣。

蔡柄想事的時候面無表情,看起來兇。

但其實心下已經翻江倒海。

他是衛司韞的貼身影衛,事無鉅細,都曾經經手。

記得殿下剛大婚那兩日,賀七那時候還是個小呆瓜。

她滿心滿眼都是兒女私情。

殿下被她堵著送過幾次東西。

不是繡的香囊就是些小吃食。

他清楚的記得,有一回她端了一碗羊羹過來。

說是親手熬的。

殿下一向喜好不定,入口的東西都是專人伺候,不會洩露半點。

因此賀雲初定然不會知道殿下愛不愛吃羊。

她做羊羹,應當源於她自己是喜歡吃的。

吃羊的人,怎麼會聞到羊湯的味道就反胃?

心下千百轉。

最後蔡柄瞪大雙目,一拍大腿!

想起琉秀坊那夜的混亂,殿下衣衫不整......

‘轟’!

腦內豁然劈了一道大雷!

小柳兒著實被嚇著了:“怎、怎麼了?”

“事情過於震撼,你無需知道。”

小柳兒:?

賀姐姐與那位容公子不過是獨處了一會,怎麼就震撼了?

蔡柄拎著羊湯跳下車,落地時還晃悠了一下。

心思卻已經跑到八百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