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嬌嬌跟著賀雲初踏進琉秀坊時。

被眼前景象著實驚著。

這與她那日來討伐賀雲初時隱約所見全然不同。

一樓佈置著東西南北四廂,以屏風隔開。

二樓是巨大吊頂,綴著無數的琉璃盞。

懸空的二樓扶廊四角有聚光的鏡子,打在琉璃盞上。

因此一樓的大空地反射著五彩的光。

乍一看,如夢似幻。

孟嬌嬌訝異:“你這,怎麼弄出來的?”

香姐掂著個大銀錠子走來,面上喜笑顏開:“哎呦我的祖宗,瞧瞧這是什麼?”

賀雲初:“銀子。”

“十兩一錠啊!我什麼時候收過這麼大的數兒!”

香姐今日算是見識了。

賀雲初果真不是說著玩玩的!

讓人上了兩盞茶,賀雲初拉著孟嬌嬌坐下來。

指著四處屏風道:“琴棋書畫,掛牌子的姑娘們往上一站,獻藝一番。”

無論何時,人都講究個朦朧美。

屏風後小曲一唱,小琴一彈,配上賀雲初特意包裝過的美嬌娘。

多新鮮啊。

孟嬌嬌略懂:“抓住他們獵奇的心思?那騎射茶酒呢?”

“二樓有包間。”香姐搶著搭話:“二樓伺候的,都是嘴巴伶俐的,她們會茶會酒,還會講故事。”

...講故事。

孟嬌嬌服了。

不過就憑賀雲初將佈置做的如此華美,也算是扶風城獨一份了。

孟嬌嬌有種預感,恐怕皇城中,很快要掀起一股風。

不過,賀雲初並不滿意。

她說:“不能總講故事。”

香姐嚇一跳:“好不容易有個營生,你可別胡來。對了,你方才說你也掛牌子,這事你怎麼沒與我說?”

這也是賀雲初方才情急下想到的。

聲名顯,方能引來大人物。

“我要接診。”

擲地有聲的四個字,令孟嬌嬌手中的茶盞都翻了。

香姐拿扇子一扇風:“你瘋了?你憑什麼?”

賀雲初指了指自己的臉:“我不僅能治疤。”

“不行。”孟嬌嬌滿臉嚴肅:“治疤和治病是兩回事,若是牌子放出去,出了人命在手上,你就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