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盈在冷湖天文觀測臺的一個小房子裡面安靜的睡了一夜。

這一夜,她夢見羅素開著那輛小烏龜懸浮車,來到了這裡接她回家。

正當羅素推開門將要進來的時候,白盈醒了,外面強烈的陽光形成了一道陰陽分割線,白盈線上的暗面。

現在才早上六點左右。

她胡亂的將短髮束在後面,看見這個沒有敲門的來客。

是那個美麗又幹淨的女人。

“白盈,醒了嗎?”時雨站在光暗的交界處,顯出一道暗色的曲度,為白盈遮住了大部分的強紫外線。

“醒了。”

但其實還沒有,但她有些不好意思說。她有點喜歡這個黑暗的小屋子,睡的很安心。

白盈很快收拾好跟時雨出去了,出門的時候不知從哪裡刮來一片大雲遮住了天上光芒萬丈的太陽,世界變得暗淡下來,也變得柔和下來。

在這一片柔和中,白盈沒有找到她想看見的小車,要是羅素真開著這個小車來接她那該多好。

“有些冒昧,但還是想問一下,你手中的那封邀請函,那封邀請函的級別很高,是誰給你的?”時雨與白盈並立走著,她的個子比白盈稍稍高出一點。

“是鍾夏良老師。”白盈說道。

自從她從醫院不告而別之後,自己先是偷偷回了家,然後取出來自己僅剩的一些存款,離開那個地方。

再後來,王湘安給她通了一個電話,說相關方面不會再限制她的自由了,並表示有一位老者希望與她見一面。

白盈最終見到了那位年紀很大,但仍然很精神的老人。

在分別的時候,老人送給了她這個信封,蠟黃的信封用傳統的火漆封著,鍾夏良叮囑白盈,無需將信中的內容開啟,讓白盈將這封火漆信當成“信物”就可以,她可以藉此去國內大多數地方。

白盈遲疑了很久,還是收下了。

“是鍾老師啊。”時雨輕輕一嘆,隨後又指著遠處一個形似龜殼的小車說道。

“我們去天文觀測基地吧。”

“這裡不是嗎?”白盈有些驚訝,她環顧著四周的房屋,她甚至可以看見不遠處有些破舊的天文觀測臺。

“這是舊址,新址在山頂。”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一輛悄無聲息的小車從白盈的身邊掠過,這次白盈看清楚了,小車的駕駛位上空無一人,也沒有輪子。

小車懸浮在距離地面一尺左右的距離上,像是懸浮移動磁鐵。

除了被小車衝破的氣流覆蓋到了白盈的身上,白盈幾乎沒有聽到到一絲小車離開的聲音。

“這些小烏龜車還在試驗階段,未來應該會有民用型。”時雨彷彿看透了白盈的疑惑,對她輕輕說道。

這個懸浮車很明顯不是來接這兩個人的,它自顧自離開了,但是遠處的另一輛小車正在砂石路面上向這裡安靜的駛來。

像是滑行的幽靈,不過這個小烏龜車上面貼了很多卡通貼紙,這些貼紙打破了那種靜謐的氛圍,變得生動活潑起來。

小車停在了白盈和時雨的身前,時雨看著小車溫和的笑了笑。

“讓你見笑了,這些都是我女兒貼的小貼畫。”

時雨的直接讓白盈有些猝不及防。

(她有女兒?)

這是白盈的第一個念頭。

(她是一個媽媽?)

這是白盈的第二個念頭。

“怎麼,看不出來我是一個母親嗎?”時雨看見白盈不敢置信的視線終於真正的笑了,這個笑容和之前的笑容並不相同,之前的笑容倒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