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慘的小傢伙。”

“還好,靈魂還在,還能要個好價錢。”

微光一閃,白體恤少年落在血腥尚在的山林間。

“髒活累活都是我來啊,這老小子倒是去了場英雄救美。”

看著枯枝敗葉裡那血肉模糊的一團,祁圖無奈道。

不知從何處取出了一本藍皮的線裝書,只見他小心翻頁間,書中流露出彷彿來自荒涼遠古時代的鈞天廣樂,混雜在枯枝敗葉裡的血肉慢慢分離,化成了如細細水流的存在逆流而上進入了書頁中。

“還有一個小傢伙呢。”

祁圖無奈的掃了眼遠處,草木綠葉間散落著點點閃光的金色沙礫,那是守夜人白玫燃燒靈魂的最後餘燼。

“這個就難辦了啊。”

“靈魂就剩這麼點。”

“還好,沒有完全消失。”

“難辦啊難辦。”

皺著眉,祁圖小心收拾起散落的金砂。

“這一次,必須加錢了啊。”

“加上之前那倆,嗯,已經有四個了。”

“怎麼說他們這樣也都算是為了許家那小子,那我這波嘔心瀝血的招魂起碼得他打工還個幾輩子吧。”

“嗯,一分價錢一分貨,很合理。”

“哦,對了,山那邊還有幾個半死不活的倒黴蛋。”

“許安川啊,不是我黑心。要怪就怪你那群先人把你賣了吧。”

“畢竟那是一幫子連先人闆闆都能抵押的大小無賴啊。”

山風吹過,自言自語的少年在調笑的絮叨中慢慢消失......

“東瀛,哼!”

“什麼都要摻和一手。”

“狼子野心之輩,果然不能安穩於一島之地。”

“看來當年的教訓還是不夠深刻,又要折騰著死灰復燃。”

白髮蒼蒼的老者穿行在月光下,一身黑色的休閒唐裝,如月下蒼鷹,帶著超乎想象的速度疾馳。雖是年歲老矣,眉眼間卻充斥著鐵血肅殺的軍旅氣。

“老朋友,又要見面了啊。”

“不知,現在的你除了那塊祖傳破布還能有幾分新驚喜。”

“不過。”

“那等未知強悍的存在插手,也不知我安衛東能相較幾分。”

“但願是友非敵吧。”

神情複雜的遙望著遠方的山谷,感受著紙人傳回的新訊息,安衛東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梵音嫋嫋,樹下野僧。

荒原孤樹,一盞油燈,燭光搖曳間,一僧人撥動手上菩提念珠,閉目頌經。

“勝法能逆生死流,甚深微妙難得見,

有情盲冥貪慾覆,由不見故受眾苦。”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