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雪夜、狐狸先生和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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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自己家的門後,拍了拍暈乎乎的腦袋,平復著自己內心的不平靜,早上起來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明菜倚靠在窗邊,合上了她自己的“詩集”,沒錯,她也喜歡寫一點小詩,可愛的詩。電視裡的新聞說北海道下暴風雪了,配圖畫面上出現的白色沙丘,哦不,是雪山,出奇的很。但是考慮到今年冬天寒流格外大,她必須得加一條圍巾了。
幾天前的凌晨,明菜從睡夢中醒來,失聲痛哭。莫名其妙地傷心或哭鬧並不是件好事情,況且半夜傷感似乎也證明了自己的脆弱,真煩人。哦不,“莫名其妙地傷感”這樣的表達本身就是錯誤的,捫心自問,其實明菜知道傷心的理由。但是不想承認,想回避,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昨天聖誕夜今日子醬真的夠瘋的,知道她未成年還拉著她喝了那麼多酒。不然經紀人桑送她回來的時候也不至於找不到門。
“明菜啊,你今天錯的實在太多了,之前公然頂撞經紀人,現在工作又這麼不認真,事務所是不會養你這樣的藝人的。”中山上治大聲的吼叫道。
練習了一天舞蹈動作的中森明菜一聲不吭,她實在是受夠了,今年的新年事務所不打算給她放假,因為《少女A》和《第二次戀愛》的大熱,事務所緊鑼密鼓的幫她排滿了節目。
她不想唱歌,即使家裡沒有她的任何房間,她也想回到母親身邊去。一年多以來,除了去年新年回了一次家之後,家裡只有母親給她打過兩次電話,家裡的人似乎對她的想念毫不關心,她寄回去的信件從來沒有收到回覆的情況。
整天繁重的通告和練習沒有任何方向,她受夠這種日子了。她想要立刻馬上回到家裡,回到那個沒有人的房間打個電話給母親,質問當初明明很想她出來唱歌,可為什麼大家對她都漠不關心。
“大本桑,就把我放到門口吧。”中森明菜冷冷的說道。
“外面還在下著大雪,況且還是晚上,明菜醬不要我送你上去嗎?”大本對這個不高興的女孩有些擔心。
“不用了,大本桑回去吧。”中森明菜開啟車門,茫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平時應該亮著暖色的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大雪飄然而下,一簇一簇的雪花落在她的頭髮上,緩緩化作了水珠。
可真正到了跨幾步就可以回到屋子裡的時候,她又不想一個人回到屋子裡看著黑暗的房間,同樣也沒有勇氣去質問清瀨的家人,她茫然的看著樓上的燈火,蹲在雪中沒有動,淚水浸溼了眼眶。
“我就不應該從小經常生病,不應該裝著牽強笑容,不應該總是覺得自己會沒事的。”
“明菜桑嗎?”蒲池輝一在公司忙了一天的製作和安排,拖著疲倦的身體在小路上走著。
中森明菜轉頭看向打著傘的蒲池輝一,見他從身旁慢慢靠近,將傘推過她的頭頂,遮住了漆黑的天空。
“狐狸桑知道那邊長得像棉花糖的叫什麼嗎?”中森明菜淚水覆蓋了臉頰,偏頭看向蒲池輝一。
蒲池輝一不知所措,看向遠處的“棉花糖”,一句話也說不出。他清秀的臉部沒有任何的變化,靜靜的看著女孩的頭髮,上面是晶瑩的水珠,麋鹿女孩今晚沒有帶帽子,可能因為昨晚是聖誕夜吧,拋去那些想象,就這樣保持著撐傘的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中森明菜擦了擦眼淚,蒲池輝一也不清楚她是否還在傷心。他跟著中森明菜走進了樓層,發現她走的是樓梯,樓梯的燈壞了,跟在她身後,只能看見她的背影。兩人背對著將鑰匙插進了各自的房門。
聽見關門聲,蒲池輝一仍留在樓道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進門,聽見背後的牆壁後傳出的哭聲,蒲池輝一捏著鑰匙的手有些顫抖,他真的不知道怎麼了。
十幾分鍾後,哭聲停止了,他行屍走肉般的回到了房間,他坐在書桌旁睡不著,拉了一下桌上的檯燈,暖色撲在木桌上;他又拉了拉將燈光熄滅,如此重複著這樣的動作。
最終他還是開啟了那個黑色的“晚安”筆記本,筆尖在紙上滑動著,發出嘶嘶的聲音。
雪夜麋鹿女孩問我
那邊長得像棉花糖的叫什麼
那麼要不要跟那個女孩說一下呢
不我可能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就算那個女孩再次在我面前
我可能也說不出口
因為我是不懂得安慰的傻子
對哭過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傻子
——狐狸桑:蒲池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