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鎮南王即將回京

閆晚琬望向秦瑜,眸光裡似蒙著一層薄霜,聲音中裹挾著難以掩飾的無奈,仿若被捲入無解困局,緩緩開口:“倘若你執意抱持這般想法,我亦無話可說。”

她的話語,宛如在兩人之間豎起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彼此的距離悄然拉遠。

秦瑜嘴唇微張,喉嚨像被棉絮塞住,那些呼之欲出的解釋被硬生生堵在喉間,化作一聲無聲的喟嘆。

就在他神情凝滯、思緒紛亂之時,閆晚琬那清冽又篤定的聲音再度傳來,宛如穿透夜幕的冷風:“我生性灑脫率真,在我看來,你我二人,以朋友之誼相交,遠勝被夫妻之名束縛。夫妻之間,多有責任與規矩的羈絆,而朋友相處,反倒自在隨性,少了許多無端的束縛。”

秦瑜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心中似有千頭萬緒在翻湧,他比誰都清楚,這絕非只是簡單的性格契合與否的問題。

猶豫再三,他終於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澀然:“既然你心意已決,一心只想以朋友相處,那便遂你所願吧。”

話落,他動作迅速地將一個沉甸甸、冷硬如冰的物件塞進自己掌心。

閆晚琬還未及定睛細看,就聽見他又說道:“我已經探得你父親鎮南王的訊息,他不日便會歸京,你且放心。”

閆晚琬聞言,原本平靜的面容瞬間一滯,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然而,還沒等她組織好語言回應,秦瑜已然身形一轉,動作敏捷得如同暗夜中的鬼魅,轉瞬之間便隱沒在了濃稠如墨的夜色裡。

她望著那片黑暗,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滿是疑惑,實在難以參透他這份執著究竟從何而來。自己提出和離,絕非一時的心血來潮、意氣用事,而是在這段漫長的相處時光裡,她深刻洞察到了秦瑜藏於骨子裡的強勢與自我。平日裡,他雖十分遷就自己,凡事多依著自己的心意,可那些細微之處,仍難掩其內心深處的掌控欲。

她可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曾經在末世的泥沼中苦苦掙紮,被眾人以道德之名肆意綁架,一步步被逼至絕境,在生死邊緣徘徊。從那時起,她便在心底立下誓言,餘生定要為自己而活,絕不再被他人的意志所左右,不再活在他人的目光審視之下,如同被操控的傀儡。

不過,一想到音信全無的養父即將歸來,閆晚琬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輕抿茶水的動作也多了幾分悠然與愜意,讓她心頭沉甸甸的負擔瞬間減輕了許多。

她調動起體內最後的能量,向植物下達了守護的指令,而後,終於能安然地休憩,身心俱疲的她,在這份安寧中緩緩睡去。

與此同時,東平府上下一片慌亂。東平郡王受傷的訊息如驚雷般在府城炸開,瞬間引發軒然大波。府城即刻進入戒嚴狀態,城門緊閉,官兵們挨家挨戶仔細盤查,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物。

郡王胸前那道劍傷,觸目驚心,傷口深可見骨,周圍皮肉外翻,鮮血雖已勉強止住,但留下的可怖痕跡依舊讓人膽寒。

就連經驗豐富的大夫在檢視傷勢時,都不禁感嘆郡王命大:“這傷口但凡再偏移一寸,恐怕就傷到要害,迴天乏術了。”

東平郡王冷冷的凝視著大夫,“能治治,不能治滾。”

大夫頓時啞言失色,膽戰心驚的為他包紮傷口。

夜幕低垂,燈火搖曳,東平郡王將眾人逐出門外,獨坐在寂靜的房間裡。昏黃的燈光勾勒出他剛毅的輪廓,冷峻的神情在光影交錯中顯得格外深沉。

他輕輕撫著胸前的傷口,低聲呢喃:“原來你怕這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