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普看向團練士兵,眉頭微皺,他知道要想讓團練參與退敵沒那麼容易。

自始至終士兵們都在牢前請願,這說明不放了曹操他們是不會參戰的。

但無論如何,馮普總歸是要試一試的,他來到顏寧面前,義正嚴詞的說道:“陽穀團練成立的初衷就是保衛陽穀,如今陽穀有難,身為大丈夫,豈能坐視不管?”

顏寧拱手回道:“陽穀縣遭此大難我們五內俱焚,但是團練將領仍在蒙冤受難,我們更是坐立難安。”

馮普聽聞,怒氣沖天,他上前一步,施壓道:“我以朝廷四品大員的身份命令你們,務必參戰!”

顏寧並沒有被嚇倒,而是據理力爭道:“大人,您好像沒有命令我們的權利吧?”

馮普也沒有想到顏寧一個小小的副都頭,居然如此膽大包天。

雖然馮普沒有軍權,但是朝廷四品大員,一般人多多少少還是會賣些面子與他的。

然而顏寧卻當眾打了馮普的臉,這讓馮普臉上有些掛不住。

其實若是尋常時候,顏寧也不會如此執拗,但是事關曹操性命,他不得不堅持到底。

馮普厲聲質問道:“怎麼?你們是想造反嗎?”

顏寧則不卑不亢,朗聲說道:“大人說笑了,無論何時陽穀團練都不會造反。只是軍不可無將,沒有武都監的命令,我等不敢擅自做決定。”

“陽穀團練莫非姓武嗎?”馮普冷聲質問道。

馮普一開始就知道團練聚集在陽穀縣大牢的目的,但是梁山賊寇沒有襲擊陽穀縣的時候,馮普諒他們也不敢造次,因此並沒有將團練的施壓放在眼裡。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陽穀縣守兵與梁山人馬交戰慘敗而歸,將兵受損,馮普不知道若是梁山賊寇捲土重來,該當如何應對。

光是那一個手拿朴刀的戰將就無人能敵,更何況那個梁山首領晁蓋。

那晁蓋自始至終都沒出手,但他既然被推舉為梁山頭領,又是劫取生辰綱的主犯,想必實力更甚,若是他出手,誰能一戰?

顏寧料定馮普會這麼說,提前就想好了應對之法,他抱拳施禮道:“大人此話好沒道理,自古以來兵馬盡歸天家所有,陽穀團練何來姓武一說?武都監是天家任命的,而且聖旨上明明白白的寫著由他全權負責陽穀縣團練事宜,因此團練聽從武都監調遣是名正言順。”

“下官斗膽,問一問大人,士兵沒有將領指令擅自行動,該當如何處置?”

“再問大人,越權插手軍務,該當如何處置?”

馮普自然聽出顏寧的話外之音,他臉色劇變,怒不可遏的大聲吼道:“大膽!”

何飛眼見局勢緊張,急忙打圓場:“大人勿怪,黃口小兒,口無遮攔,衝撞了大人,消消氣,消消氣……”

顏寧深知此時不是耍勇鬥狠的時候,心知方才的話惹惱了馮普,急忙下跪,誠懇的說道:“大人,陽穀縣遭此大難,我們也很著急,可是沒有都監大人的命令,我們不能也不敢擅自行動啊,望大人體諒我等。”

顏寧觀察著馮普的表情,繼續說道:“為今之計,若是查無實證,不如及早放了武都監,以解陽穀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