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復返(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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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因鬼娘而來,現鬼娘之案已了,便沒了繼續呆下去的理由,他決定明日動身離開。不過在那之前,他去了一趟郝府,向郝重天辭行。不巧,郝重天並不在府中,是郝奎武接待了他,穆青說明來意後,郝奎武卻嗤之以鼻,嘲諷道:“要走便走,何必要來辭行,無非就是想騙點銀錢罷了。”說罷,從懷中摸出幾錠碎銀丟在了穆青的腳邊。因為郝家恩受傷之事,郝奎武對穆青心存芥蒂,耿耿於懷,所以才如此刁難。
穆青一臉愕然,楚怡更是氣憤難當,正要開罵,被穆青攔住了,許翰才也在一旁勸說:“此等不講理之人,與之爭執何益?我們這就走吧。”說罷,一行四人憤憤的離開了。
出了村子,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楚怡仍舊氣憤,一路上盡數郝奎武的不是,其餘三人也是意難平,所以也沒開導楚怡,由她說去。
大約走出了五六里路,穆青發現有一馬車斜著倒在了路邊,車身支離破碎,馬兒也不見了蹤影,隱約看見車中還躺著一人。
穆青暗叫一聲不好,快走兩步迎了上去。
車中是一個老者,年約七十上下,額上有些許血汙,早已發黑,想來車禍是昨夜之事。穆青不知老者死活,伸手去探他鼻息,卻不想竟被他牢牢抓住,穆青吃了一驚。
老者笑道:“我還沒死呢。”說罷,緩緩起身。
穆青將他扶了出來,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下,又喂他喝了點水,老者是千恩萬謝。
老者自言名叫慕容藥,之前供職於太醫院,乃是一名御醫,現已告老還鄉。昨夜路過此地,因天黑路陡,車子不慎摔了,所幸自己只是輕微擦傷,並無大礙。因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昨夜便在車中過了一宿。
許翰才問道:“敢問慕容大人老家哪裡?”
慕容藥擺了擺手,道:“已經卸職了,已不是什麼大人,若是敬老,可喚我一聲老先生便是。”頓了一下,接著說:“老夫老家在嶺南?”
許翰才一臉不解,問:“嶺南此去千里,並不在這個方向哦,老先生是不是走錯了路?”
慕容藥應道:“老夫有個義兄,就在附近,多年不見了,就拐過來看看。”
許翰才道:“這附近就一個村子,名叫溫麻村,你可是要去這裡?”
慕容藥點了點頭,道:“正是”
方柳生道:“這可巧了,我們也剛從那裡出來。你這是要去找誰?說說看,或許我們認識。”
慕容藥笑道:“你們一準認識,我的那個義兄是溫麻村的頭等富戶,姓郝名秋壽。”
眾人聽罷一驚,問:“你說的是攬月山莊的郝秋壽?”
慕容藥道:“正是”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了。慕容藥察覺到眾人神情有異,連忙追問。
楚怡蹲下身來,一臉同情的說:“老人家,接下來我說的事,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啊。”她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三言兩語的告知了慕容藥。慕容藥得此噩耗,一時難以接受,自然悲痛欲絕,哭天搶地,眾人怎麼也勸不住。
待過了一刻鐘後,慕容藥的情緒這才稍稍平復了些,說:“方才讓你們見笑了,老夫之所以傷心,不止是因為義兄,還有一個至親的人。”
楚怡問:“誰?”
慕容藥說:“就是你們口中的鬼娘,她是老夫的侄女慕容蟬衣。”說罷,又勾起了傷心事,痛哭起來。
穆青勸道:“慕容老先生,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有一事相問。”他從懷中摸出一物,揭去手帕,從中取出一個白色瓷片,這就是幾日前從烏木懸河拾到的東西。他將瓷片遞了過去,說:“你醫術高超,或許會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慕容藥接過一嗅,說:“這香味我再熟悉不過了。”
穆青半信半疑,問:“當真?”
慕容藥說:“我怎會騙你,這叫秋魂,是我所創的。”
穆青問:“何為秋魂?”
慕容藥說:“乃是用春天之花,採摘晾曬直到秋日,這才用來製藥。花雖死,魂猶在,這便是秋魂。”
穆青一喜,追問道:“這東西是否會致幻?”
慕容藥打量了一眼穆青,說:“看來你喝過這東西,是子期餵你的吧?”穆青不解,慕容藥繼續說道:“老夫將這秋魂的方子傳於子期,若他沒有外傳的話,這世間就只有我們叔侄二人會的。”頓了一下,催道:“快快帶我去見子期。”
穆青有些為難,只得將瓷片的來歷說了。
慕容藥輕舒了一口氣,指著還泛著陣陣幽香的瓷片說:“看來子期還活著。”
穆青問:“聽說郝子期十年前去了京城,若無意外,一定是住在你的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