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陸騖同她說過許多次,沈持與喬卿蕪有姦情。

常久那時並不信,也沒有這般在乎沈持,自是不會掛心的。

可眼下,心境完全變了,她無法再像以前一樣無視陸騖。

這時,又聽陸騖問她,「想不想知道他和喬卿蕪去做什麼了?」

常久沉默著,一言不發,陸騖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不敢想麼?那讓我來告訴你,他們現在在酒店,開房。」

「明天是喬卿蕪的生日,每年她過生日,沈持都會提前一天過去跟她做,當年我就是在酒店發現他們的。」陸騖說得頭頭是道,這樣具體的事情,是無法編造出來的。

「我相信他。」無論她內心如何想,在陸騖面前,仍是要堅定自己的立場,因為她是沈持的妻子。

陸騖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不留情面地笑了起來,「你們女人可真會自欺欺人,要我帶你去看麼?寶格麗酒店,明天一早,就能看到他們一起出來。」

陸騖捉住了常久的手,「當然,今晚你想看個現場,也不是不行。」

常久掙脫了陸騖,「我不想看,我相信他。」

言語太過蒼白,陸騖再度笑了起來,嘲弄著,「你遲早會後悔嫁給沈持的,跟他,還不如給我當情人,我等你哭的那一天。」

沈持安排來的司機很快便到,離開了陸公館這個是非之地,常久深深汲了一口氣,可,陸騖方才說的那番話,仍在影響著她的情緒。

她雖嘴硬說著相信沈持,卻早已開始了發散性思維。她忽然發覺,自己先前所謂的「相信」,不過是因為不在意。

常久拿出了手機,躊躇一番後,給沈持發了一條微信,【你今晚幾點回來?】

等待近十分鐘,那邊都沒有回覆,常久便又去打電話,然而,她收到的提示是:「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常久的心中有什麼東西搖搖欲墜,她攥緊了手中的包,向窗外看著。

常久渾渾噩噩回到了公寓,洗過澡後,便躺在了床上,睡前一直胡思亂想,不可避免地做了噩夢。

她夢到了沈持的生日,她請假去為他做了蛋糕,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回來卻看到,沈持與喬卿蕪在客廳的沙發上做,看到了她,也未曾停下來,甚至,喬卿蕪還一邊叫,一邊挑釁看著她,而沈持,正用無數次對待她的方式,征服著另外一個女人。

噩夢驚醒,常久一身冷汗,胃不舒服,去廁所幹嘔了許久,晚上吃的全部吐了出來,可夢的畫面卻是越來越清晰……

整個後半夜,常久都是在乾嘔中度過的。

晨起時,身體滾燙,一量體溫,才發覺自己發燒到了三十九度。

常久和舞團請了假,卻閒不住,越疲憊,越容易胡思亂想,她看著時間,這時是七點半,陸騖昨天說,早晨去酒店,就能看到他們一起出來……

鬼使神差,常久叫了一輛車,從公寓去了寶格麗酒店,她進了酒店大堂,選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縮著。..

過了近半個小時,果真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沈持和喬卿蕪先後從電梯走了出來,喬卿蕪親暱湊上去,同沈持說著悄悄話,沈持笑了起來,喬卿蕪也隨他一起笑,她的笑中帶著風情,像是剛剛經歷了什麼。

常久目送二人離開,並沒有人發現她,她本就昏昏沉沉的大腦,在此刻變得愈發混沌,眼見為實,沈持和喬卿蕪一同從酒店出來,她無法再欺騙自己,他們是清白的。

但,他此前同她說過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他那樣認真問她「有沒有喜歡上我」,也只是為了好玩麼,亦或是男人的征服欲?

他像是一本她永遠的都讀不完的書。

常久頭昏腦脹站了起來,高燒令她步履沉重,雙腿發軟,下酒店臺階時,忽然一腳踩空,她大腦陷入了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