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醍醐灌頂,又想起昨夜沈曼和沈持理論時,提到了一句「當年是林沁主動的」,她以為是在說林沁「背叛」沈持的事情,原來不是。

他從未和林沁在一起過,是為了保全沈曼的名聲,隱瞞這件事情,將黑鍋背到了自己身上。

別人都不明真相,這些年,他樹大招風,又揹負著私生子的罪名,常久沒少聽過外界對他說三道四,他心中應當也有數。

「沈曼,」常久說,「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沈持是在拉你出來,你想談戀愛的話,可以找到很多不錯的人選,顧禛不合適。」

「為什麼不合適?」沈曼哪裡聽得進去,「他對我和對別人不一樣。」

常久:「……」說了那麼多,都白說了,她和沈曼也算不得熟,多的不好提。

恰好此時,沈持也晨跑回來了,常久和沈曼從房間出來,沈持並未和沈曼說話,同常久說,「阿姨做好早飯了,我去洗個澡,你先吃。」

常久帶沈曼去吃了,兩人相顧無言,沈持洗完澡出來後,在常久身旁坐了下來,仍沒有要和沈曼說話的意思。

沈曼也倔得很,不理沈持。常久像快夾心餅乾,被他們兄妹之間緊張的氛圍弄得緊張了起來。.

早餐結束,公寓來了兩個保鏢,守在了門前,沈曼終於耐不住了,她問沈持,「哥,你什麼意思?」

沈持說,「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我已經成年了!」沈曼氣得臉都紅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你不能這樣關著我。」

「你的監護人是我,我最有權力這麼做,沈曼,我不想和你生氣,你好自為之。」他的口吻極其冷漠,與平日寵她、慣她的模樣大相徑庭。

沈曼自幼被沈持溫柔對待慣了,忽然看到他這樣子,眼淚不受控地落了下來,跑回了房間。

常久來到了沈持身邊,如履薄冰般握住了他的手,「讓她好好想一想吧。」

家裡氣氛太緊張,常久便主動提議和沈持出去轉一轉,沈持同意了。

在公園逛了幾個小時,午飯二人來到了附近的餐廳吃。

吃飯途中,沈持接到了祝阿姨的電話,「沈先生,沈小姐不肯吃飯,關在房間不出來,誰喊都沒用,這可怎麼辦?」

「不用管她,餓著吧。」沈持掐斷。

常久聽著沈持的回答,就猜到那邊是什麼問題了,她問,「沈曼不吃飯麼?」

「慣壞了她。」沈持和常久說,「你也別管她,我倒要看她能堅持多久。」

他神情嚴厲,彷彿一個教訓女兒的父親,也是,沈姝情走得早,沈持這些年應當一直扮演著父親的角色。

躊躇片刻後,常久和沈持坦白了早上的事情,「你出去晨跑的時候,我和沈曼聊了幾句。」

沈持:「嗯?」

常久:「本意是想勸她,不要對顧禛這樣的人抱有期待,然後,她和我說了一些事情……」

「她和顧禛的事麼?」無需常久直說,沈持便猜到了。

常久「嗯」,「我沒想到他們還有那一段,你這些年對付顧家,也是因為這個吧?」

其他人卻以為他是被顧禛綠了之後,惱羞成怒,包括顧禛本人好像也這樣認為。

沈持自嘲笑了起來,「她好了傷疤忘了疼,我卻在替她報復,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