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並未聽出常久話中的試探,反問著她,「夫妻,是不正當關係麼?」

常久:「他們不知道我們是夫妻。」

沈持:「你想公開的話,我也很願意。」

他的口吻迫不及待,看起來像是想要和世界分享自己的身份,若不是知曉他的真實用意,常久大抵也會這樣認為。

難怪宋博妄先前會說她蠢,人被矇在鼓裡的時候,即便被騙了,也會將自己的處境合理化,甚至於給對方找各種各樣的藉口。

直到她從那個狀態中抽離出來,才意識到,曾經的自己多麼愚蠢。

常久躲過了公開的話題,隨口同沈持說起了方才在食堂碰上陸鶩的事,提起陸鶩,沈持的目光陰沉了下來,「離他遠點,他不安好心。」

常久「嗯」,陸鶩知道那麼多,沈持一定很怕陸鶩同她說出「真相」吧?

她裝作不經意,說,「他可能是因為我們出庭作證的十七個,耿耿於懷。」

如果沒有她和沈持那一出,喬卿蕪可能贏不下官司,「喬小姐最近還好麼?」

「怎麼突然關心起她了?」沈持凝著常久,彷彿要洞穿她的心思,「吃醋了?」

「沒有,好奇,隨便問問。」常久說,「陸盈滿小朋友貌似不是很喜歡她。」

「孩子換了環境不習慣,遲早會適應的,」沈持不以為意,「對於她來說,和媽媽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

沈持這話便顯得不講道理了,陸盈滿都那樣大的人了,難道她不會自己做選擇麼?

顯然,她更喜歡陸鶩,但沈持堅持認為她「應該」和媽媽在一起,因此,不惜一切代價,將孩子弄回到了喬卿蕪的身邊。

就憑陸盈滿對喬卿蕪那排斥又冷漠的態度,母女兩個人能正常相處才怪!

但,這也不是常久應當關心的事情,她便不與沈持談了。

轉瞬,常久來到SG已經有兩週的時間,她平素的工作內容,就是跟著沈持參加各種會議,給他列印一些合同資料,偶爾會看到一些SG的專案策劃內容,和預算報表。

但,最核心的東西,她最需要的東西,遲遲沒有看到。

能明顯察覺到,沈持對她還是有戒備心的,即便他沒有直接透過行動表現出來,細枝末節仍有體現。.

常久告訴自己,不能急功近利,便只能臥薪嚐膽,慢慢尋求新的機會。

或許是老天爺聽見了她的祈禱,這天,常久陪沈持一同去參加某個酒會,沈持喝了幾杯烈酒後,便開始咳血。

常久看到洗手池中深紅的血液,情緒立刻激動了起來,她挽住了沈持,「怎麼會這樣,你哪裡不舒服,我們去醫院……謝阮呢!」

她慌得語無倫次,聽聲音,便聽得出她的擔憂。

沈持的胃是老毛病了,喝烈酒過量便會痛,但作為商人,應酬是無法避免的東西。

「別擔心。」看到常久急紅了的眼眶,他一瞬間竟有些開心,甚至笑了起來。

常久卻更加生氣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

她給謝阮打了電話,不多時,謝阮便帶著醫護人員來了。

常久隨他們一同上了救護車,去醫院的路上,沈持便暈了過去。常久的面色十分難看,謝阮亦是很擔心,又很緊張。

常久質問著謝阮,「他為什麼會咳血?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