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便轉身朝某個房間走。

常久挽住了梁寅,兩人跟在了他身後,隨他到了一個空房間。

進來之後,常久和梁寅站在一邊,沈持單獨站在一邊,三個人涇渭分明。

常久的手一直纏著梁寅的胳膊,梁寅則是摟著她,兩人看起來難分難捨。

媒體沒有誇張,他們的感情的確很好,不是做樣子的。

可,他們感情越好,沈持心中便越是不痛快。

他盯著常久的手看了一會兒,笑著說,“我想起來了。”

常久的手一僵。

“我們結過婚。”沈持說,“是麼,久久。”

常久猛地抓住了梁寅的胳膊。

“久久”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瞬間勾起了她的許多記憶——

那些她塵封在最深處,只是提及都覺得恥辱的記憶。

錯將他當做救世主,被他欺騙,被他玩弄,被他要挾,一幕幕閃過了腦海。

之前幾次見到沈持,常久也有情緒上的波動,但遠沒有這一次來得劇烈。

大抵是因為之前知道他失憶了,心中多了一道保護屏障。

可現在,他忽然毫無徵兆告訴她,他想起來了。

梁寅感受到了常久的力道,他看向沈持,同他對峙,“你們已經離婚了,如果你再騷擾她——”

“要讓你失望了。”沈持說,“我留下來,就是為了讓她回到我身邊。”

當面宣戰,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沈持彷彿根本沒有把梁寅這個人放在眼底,他甚至還在笑,“你若能憑自己的力量對付我,那我也敬你是條漢子。”

梁寅的手頓時握成了拳頭,血管快要爆炸。

這幾年裡,他聽過無數句羞辱他的話,但因為常久的存在,幾乎沒有誰能真正傷到他的自尊。

可物件換成了沈持,就不一樣了。

“沈持。”常久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梁寅是我未來的丈夫,你沒有資格評判他。”

“你就這麼喜歡他?”沈持輕笑了一聲,嫉妒向上湧著,衝昏了他的頭腦,“他身上有哪裡是值得你喜歡的麼,一個心甘情願倒插門的男人,就是你想要託付終身的物件?”

“說好聽點,他是倒插門女婿,用別人的話說,他就是宋家養的一條狗。”沈持的話越來越難聽。

常久素來聽不得別人這麼說梁寅,特別是沈持。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嘲諷梁寅的人。

常久鬆開了梁寅,大步走到沈持面前,揚起胳膊,朝著他的臉上就是一個耳光。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房間裡驟然安靜下來,靜得詭異。

沈持原本可以躲開,但他並沒有閃躲,結結實實挨下了這一耳光。

常久打得很重,打完後,手掌心都在發麻。

沈持的臉浮現了紅印子,口腔裡一股鐵鏽味湧起。

他用舌尖頂了一下口腔裡破了的皮,動作裡帶了幾分邪氣。

梁寅也沒想到常久會為了他,對沈持動手。

剛才那一下,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梁寅拉住了常久的手,看到那發紅的掌心,不免心疼,“疼麼?”

常久沒回答,她將視線轉向了沈持,“你沒有資格評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