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撥開了人群,朝常久走了過去。

很快就有記者認出了常久,大家面面相覷,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帶戶口本了麼?”沈持問常久。

常久說:“帶了。”

沈持“嗯”,“那進去吧。”

兩個人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完後,便朝民政局的大門走了進去。

梁寅很自然地跟在常久身邊,沈持也沒說什麼。

因為震驚,記者們已經忘記攔人了。

沈持和常久來民政局,能是辦什麼?

這兩個人之前還在秀恩愛,這麼快就要離婚了?

梁寅跟不進去辦公室,只能在外面等,他不大放心放常久單獨和沈持相處,進去前,拉住她的手叮囑她,“有事記得給我電話。”

“裡面有工作人員,不會有事的。”常久笑著說,“你等我,很快就好。”

他們兩個人旁若無人說著話,沈持看到她向梁寅露出笑容,手中的結婚證被攥得皺了幾分。

“該進去了。”沈持提醒。

常久“噢”,轉身,隨他一起進入了辦公室。

按照慣例,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會勸幾句,常久很有禮貌,沒有打斷,但聽完之後,還是對他們說,“麻煩幫忙辦一下吧。”

工作人員又去看沈持,沈持說:“辛苦了。”

兩人都要離,最後工作人員只能給他們換了離婚證,一人一本,各自交給了他們,“這個保管好了,以後各自好好過日子吧!”

沈持沒說話,常久很有禮貌地說了一句“謝謝”。

這過程裡,她都只和工作人員交流,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過他。

手續辦完,兩人從辦公室出來,梁寅立刻迎了上來,當著沈持的面,把常久摟了過來,“好了麼?”

常久:“嗯,好了。”

梁寅正準備帶常久走,沈持卻忽然上前一步,捉住了常久的手腕。

梁寅原本溫柔的表情,立刻陰沉了下來,他警告沈持,“放開她。”

常久也看向了沈持,不明白他現在來糾纏,是個什麼意思。

沈持說,“和你談談常擎手術的事情。”

梁寅把常久的手抽了出來,防備地看著他,“就在這裡說吧。”

“附近有個咖啡館,單獨聊聊?”沈持無視了梁寅。

“不必了。”常久並不想單獨和沈持相處,“聽梁寅的,就在這裡說吧。”

她的一句話,涇渭分明,毫不猶豫站在了梁寅那邊。

甚至,說完話以後,還往梁寅那邊靠了一些。

沈持心口不斷收緊,窒息感壓迫著他,呼吸逐漸粗重。

過了很久,他才說,“Evan說,克隆很很成功,大概這月底,你就可以帶常擎去洛/杉磯等待手術了。”

“我把你的聯絡方式給了他,他到時候會聯絡你。”

胸口的窒息感,讓他分了兩段,才說完這番話。

“好,知道了。”常久下意識想和他說謝謝,轉瞬便忍住了。

實在沒必要謝他,他才是這一切的禍端。

沈持說完了,梁寅便帶著常久走了,沈持站在原地,看著兩個人逆光的背影,胸口的絞痛更甚,疼得他視線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