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理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幕,就連符飛也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整片空間的氛圍都有些奇怪,那原本的輕鬆愜意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凝重的沉默。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符飛愕然的問道。

宋理事呆滯的搖了搖頭,他經歷了古往今來啟哲學院的招生,可從未見過這等怪狀。試問哪個前來考核的學員,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此人還怎敢往回跑?

難道他不想取得前百名?還是說他根本不把考核放在眼裡?

囂張,真特孃的囂張!宋理事驀然扭過頭,對袁宣道:“你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宣也是驀然一驚,他隱隱覺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內心中浮現出某個人的身影,旋即暗暗搖頭,深覺不可能。那人就是個畏手畏腳的縮頭烏龜罷了,怎麼可能擁有這般速度?

“宋理事,這件事卑職會去處理,但在此之前,我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稟報。”

宋理事詫異的扭過頭問道:“還有什麼事能重要到不得不稟報的程度?”

“這次招收學生,有一棵好苗子,如果能善加培養,恐怕又會誕生一枚耀眼的新星。”這樣說完,袁宣又將第一輪篩選中鐵金吾的光輝事蹟如實敘述。

宋理事眼眸逐漸亮起道:“如果事實當真如此,那麼免去他第二輪考核是個正確的決定。既然他執意要參加考核,那麼便由他去吧,到時候我會著重關注此人,等到百人新生與導師雙選之時,我定然要將其招收麾下。”

袁宣嘿嘿笑著,那諂媚的模樣背後蘊含著怎樣的意思,昭然若揭。

宋理事瞥了眼袁宣,輕哼一聲道:“放心,如果確有其人的話,你能將此訊息告知於我,本理事已經能夠看見你的赤膽忠心。到時候好處少不了你的。”

袁宣狡黠的笑著,旋即告退,去尋找那滾滾煙塵的始作俑者。

時值下午,正午之陽已經稍微收斂其毒辣的光線。齊雋潔那宛如亙古不化寒冰的眼眸已經動搖了,其意志就像是斷裂的冰山,在高溫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而在他身後的周寧亦是上氣不接下氣,雖然他在極力調節控制著呼吸頻率,可如此強度的運動實在是過於劇烈,其所造成的後果已經超出了個人耐力的範疇。

在這個時候,他與齊雋潔二人無不是憑藉自己的毅力往前邁動腳步。

終於,周寧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渾身真氣湧動,停住腳步,當即在樹蔭下盤坐起來,那緊閉的雙目顯示著他所遭受的痛苦。

隨著周寧的盤坐入定,齊雋潔也不堪重負,亦是打坐冥想,執行周天,以期快速恢復那已經枯竭的體力。

然而在某個時間點,某種隱秘的變化瞬間勾起二人的注意力,他們不約而同的睜開雙眼,朝著某個方向看去。

只見又是在某個岔路口,一道身影正專心致志的奔跑而來,相比於剛剛那驚天動地的聲勢,這時的他顯得輕盈靈巧的許多。

其背後帶起來的煙塵也較之之前,消弭了不少。

那個怪人又來了!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來了!

然而就在那身影靠近到一定距離的時候,周寧瞳孔驀然縮成針孔狀。

“是你!”周寧騰的一下站起身,愕然發聲道。

此時的陸玄沉浸在修煉中,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嘗試的次數增多,他越發覺得此“驚鴻掠影”有著深層次的奧妙,這種奧妙潛藏在表象之下,非不停的探索不能領悟。

輕盈的感覺充斥在他的身體上,真氣的迴圈之法加持了他的雙腿,這讓他充分享受了飛速疾行的快感。

然而忽然有聲音將他從自己的意識當中驚醒。他不禁停住腳步,看向周寧。

“哦?你怎麼會在這裡?剛剛就看見了呢,這麼半天就走了這麼短的距離?”陸玄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周寧,隨後發現他現在處於虛弱狀態,當即冷笑道:“是什麼讓你如之前那般囂張,就憑你是周家子弟嗎?現在這種情況,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好使了吧?”

周寧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他怎麼都沒想到,先前那任由自己揉捏的縮頭烏龜,現在竟然佔據上風。

“你想要幹什麼?難不成要趁人之危?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這麼做到保持體力的,但我相信啟哲學院的考核是公正的!你作弊就會有作弊的下場!”周寧厲聲喝道。

陸玄聞言忍俊不禁道:“你這個人真是嬌生慣養的弱雞,不但實力差勁,而且連眼界都如井底之蛙般鄙陋。是不是作弊,我相信學院方面自會有公斷,就不勞你在這裡汙衊了。我要是你,我更會擔心自己的處境,你現在的體力還未恢復吧,能有多少戰鬥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