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百骸傳來的痛楚讓陸玄在憤怒之餘真切的感受到無能為力,螢草賦予他的力量並不比與他交手多的神秘人小,可怎奈二人戰鬥經驗以及技巧完全不在同一個層面上。

漸漸的,他已經淪落到如同疾風驟雨中的浮萍般飄搖不定。強大的壓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你根本沒有學會如何操控力量。你眼下的問題在於,真氣散而不聚,沒有將真氣凝聚在一個點上。以你的作戰方式,不但所發揮的傷害著實有限之外,還很浪費。若是同階戰鬥,不出三個回合你就會徹底落敗。”

“師父,你就別說風涼話了。我現在若是沒有相應的策略擺脫困境,來年的今日,只怕你就得去墳頭尋我了。快發揮發揮您的神通,幫我度過難關。”

“不管。”

陸玄滿頭黑線,但又無可奈何。螢草雖然在某種程度上說是他的人,但並不聽命於他。她只是暗含著某種目的的過客罷了。

因此,他意識到自己真的只能靠自己。

神秘人在雷霆萬鈞的一頓輸出之後,攜帶著強橫真氣的重重一拳,毫不留情的轟擊在陸玄的胸膛上。

陸玄只覺胸口如遭流星撞擊,五臟六腑瞬間震盪,那間不容髮而來的攻擊褫奪了他感知的權利。

哪怕是痛覺。

這一拳差點讓他魂飛九霄。

陸玄重重的摔倒在地,已經感覺不到痛了。他匍匐在地面僅憑本能試圖爬起,可試了幾次都未能成功。

眼冒金星,眼皮沉重的宛如灌鉛。

就在意識迷濛之際,他感覺那神秘人緩緩走到他的身邊,一腳將他踹翻。緊接著就欲彎下腰去取他腰間的魚龍潛躍水成文。

如果這個時候能就此睡去,那將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可圓顱方趾,天行地勢,豈有自視輕賤之理?如果就此放棄,那豈能對得住那自大荒至今海海祖輩所秉受的乾坤奧義?

汗青似大川,蜿蜒千萬年。陸玄那想要飄飛的思緒沉寂下來,不斷墜落,彷彿跌入某種神秘之淵。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你要是早點交出來,何必受這皮肉之苦?”

就在他得意洋洋的剛要取下那空間寶玉之時,一股異樣忽然呈現在他的心頭。

怎麼回事?此人明明以已經奄奄一息了,怎麼可能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他手裡的動作頓住,疑惑的看向陸玄那青面獠牙的面具。

面具下方,彷彿醞釀著某種即將破土而出的恐怖力量,令那面具都不自覺的開始震顫起來。

忽然,就在那種頻率高達某個極限的時候,只聽聞咔嚓一聲,面具出現了些細微裂痕。

神秘人大驚失色,飛身而起,連忙倒退,心中大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