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綿從小就和普通的女子不同,當別的女子讀書修行玩遊戲的時候,十歲出頭的她就喜歡整天泡在大理寺監獄裡,跟著她那個擔任大理寺少卿的姑奶奶一起查案。

等別的女子慢慢長大,開始花天酒地撩漢子的時候,崔綿就已經有自己的手下,甚至都可以出帝都去周圍鄉村裡獨立查案了。

不過先帝看崔綿這個特立獨行還有些叛逆的小年輕很不順眼,覺得她辜負自己的賜名之恩,但顧及到她的母親和自己也算是半個發小,所以將她外遷為漓州司獄,眼不見心不煩。

當然這就純粹是先帝沒點那啥數了,她覺得雖然名字是自己喝多之後拿著聖旨瞎胡寫的,但這個也算是她這個皇帝的親筆御賜啊,對於崔家來說是多大的恩寵啊。

殊不知崔綿崔晴二姐妹對此沒有絲毫的感激的意思,反而在心裡已經把她給罵了無數遍了,畢竟被起了個這樣的破名字任誰都不高興。

因此凌太薇篡位的時候崔家直封門閉家,全當沒聽到沒看到。

等凌太薇上位之後就將崔綿升為漓州法曹,讓她去獨掌一州司法歷練歷練,結果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能力強到這種地步,一年的時間就把漓州歷年積壓下來的案卷給全清完了。

得益於此,崔綿帶著跟了她近十年的班底從漓州回到了京都,年紀輕輕就升任了大理寺丞。

前幾日領受了凌太薇的密旨,為她查破機密要案,崔綿就知道她再上一步的機會來了。

要是她可以成功升為大理寺正或者大理寺少卿,那她就有更多的大案可以查了,因此這次來王集村,她將她的班底全部都給帶了過了。

人數不多,也就四五十人,然而沒想到的是,剛來第一天就折了七名手下,而這還僅僅是兇手留在現場的後手。

崔綿面色陰鬱,沉聲問道:“趙主簿呢,她就是這麼看顧姐妹的?”

為首的一名中年女子有些悲痛的答道:“趙主簿剛剛為了護住其他錄事和司直,自己死在了暗箭之下。”

崔綿臉上的陰鬱漸漸凝固,隨後不知道是不是被趙主簿的死給刺激到了,竟然陰惻惻地笑了出來:“很好,很有膽,敢動我的人。現在這事就不再是奉旨查案那麼簡單了。”

“陳主簿,現在就你一個主簿了,趕緊帶著我們的人退出去,在外面等著等,我們從暗道裡出來再進來調查。樊將軍,請您讓左鶴衛將此地用陣法罩起來,任何人都不能進來,破壞了現場可就麻煩了。”

樊淑清沒有回話,手捏法決衝著天空輕輕推了一下,隨後天空中的靈氣湧動,攪動著水汽形成了一個古怪的符號。

陸良看著樊淑清這一手也猜到了應該是傳遞訊息的一種方式,倒是個不錯的小技巧,要是學會了還能隨時隨地傳遞訊息,省了訊號彈了。

在心裡記了一筆,陸良就跟著那名陳主簿走出了客棧。

至於頭鐵跟著崔綿和樊淑清一起去暗道裡調查?

別鬧了,他一個固脈都沒有的小菜雞,跟著這些中三境上三境的高手去一個未知的地方探險,是怕自己剩餘壽命太長花不完了麼。

陸良剛剛跨出客棧,趙無極那已經要哭啞了的尖細嗓子響了起來:“陸才郎,您可算出來了,嚇死下官了,您要是出事了下官可怎麼跟陛下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