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前推幾天。

在大洋彼岸,除了群星聯盟的居民以外,也有一群趁假期坐遊輪到群星聯盟的天夏人在為了求生努力掙扎。

在經歷種種變故後,如內部有人變活屍,以及白人倖存者的狂野槍擊等,兩千多人只活下來兩百多位。但無論如何,他們至少成功保住了遊輪,停留在港口海域上,可以免受活屍與白人倖存者的覬覦。

在保住遊輪後,他們想開船跑路,趕緊回到天夏,但跑不了。

倒不是因為船員死傷的緣故,而是因為食物的缺乏。

遊輪靠港,本身就是計劃來補充食物的。結果萬萬沒想到,食物還沒補充好,就趕上了屍災爆發。

雖然遊輪上還剩的有些食物,但剩的不多,根本不夠兩百多人從群星聯盟返回天夏聯邦。如果此時離去,要麼全部餓死在半路,要麼自相殘殺到人數足夠少的地步。

所以,他們為是否該拔錨起航直返天夏爭執不休。

等爭執了兩天,隨著食物儲備的減少,眾人不再爭執,卻陷入了詭譎的氛圍,分成數個小團體,互相盤算著要不要先清一波人出去。

只要倖存者的數量足夠少,遊輪剩的食物就足夠支撐到返回天夏——至於耗盡食物返回天夏後,能不能及時找到官兵,他們就顧不過來了;或者說,眾人潛意識裡覺得,只要返回聯邦,就能得到官兵救援。

彼時彼刻,雖然他們並非群星聯盟的居民,但某種意義上,他們的處境,就是聯盟倖存者的縮影。

在群星聯盟,居民沒有囤糧的習慣,快餐店等等在往常也依靠的是發達的物流能力,每天配備新鮮的食材。

但現在,根本沒人往居民區裡送食材。

毋庸置疑地說,聯盟倖存者面對的最大挑戰,不是活屍,而是缺糧。在超市、麵包店等被搶掠一空後,聯盟倖存者甚至都不知道還能去哪搶到食物。

有餓紅眼的瘋子盯上同類,以同類為食,但這種泯滅人性的行為,只會讓瘋子們變成新的活屍。

而說迴游輪,隨著食物儲備的持續減少,遊輪上的氣氛也愈發緊張。

但就在部分倖存者快要按耐不住先下手為強之時,一位名叫葉雯,就讀於天夏外交學院的女研究生,提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她對最近一直在勉勵維持秩序的遊輪船長文東說:“我們沒有足夠的食物,但我們可以想辦法,讓有足夠食物儲備的人加入我們。群星聯盟的現狀很清楚,秩序崩塌,救無可救,絕非善地。不僅是我們不想留在這,恐怕不少聯盟人,也不想留在這。”

如果聯盟居民的初始屍變率只有10%,秩序這塊可能還不會徹底崩掉。但白人30%、黑人50%的初始屍變率,幾乎是在屍災第一天,就將聯盟秩序踢到了懸崖邊緣,搖搖欲墜。

若是軍隊能及時進場,保證物資供應不斷掉,或許還能給聯盟秩序續上一波。

只可惜,真正掌握聯盟經濟命脈的財閥,不可能把自己的物資免費供應給聯盟倖存者。各家財閥只空投了三次物資,就以事不過三為由,強硬拒絕了聯盟讓他們繼續空投的請求。

對聯盟倖存者來說,如果有能活下去的辦法,哪怕讓他們放棄往日裡為之自豪的聯盟國籍,眼下也不帶半點遲疑。

文東苦笑道:“想加入我們的聯盟人,肯定不少,但他們現在也沒糧食啊。真有足夠糧食的,肯定已經是個團伙了吧,也犯不著加入我們啊。”

“不,有一個人,他有可能。”葉雯沉聲。

“誰?”

“議院議長。”葉雯一字一頓道,“威德爾·亞歷山大。”

“啊?”文東聽見這個名字,整個人都傻了。人現在都是聯盟臨時最高長官了,你還想忽悠人來加入我們?

葉雯說:“並不是完全沒可能。他之前沒什麼實權,屬於親聯邦官員,又因為喜歡為民眾發聲,和財閥也不對付。雖然他這會成了臨時最高長官,但軍隊不聽他的,財閥也不聽他的,就是個虛名。”

“最關鍵的是,除了找他試一試,我們也沒別的辦法了。”葉雯死死盯著文東,“繼續這樣下去,你也不可能再阻止得住船上的內鬥了。橫豎是死,不如讓我去找亞歷山大試試。”

葉雯說服了文東。這是唯一有可能避免遊輪上同胞內戰的方法。

於是在通知其他幾個小團體老大等待葉雯結果後,文東決定親自護送葉雯去找威德爾·亞歷山大。

整座遊輪,只有他身為船長,可以持有一把手槍。除此之外,再無別的槍械。

他拿槍,不是為了殺活屍,而是為了威懾其他聯盟倖存者。

好在或許是上帝的庇佑,5月11號的傍晚,他倆成功趕到了議院。而葉雯憑藉著一張巧舌,成功爭取到與威德爾·亞歷山大見面談話的機會。

對威德爾·亞歷山大來說,他今天下午才從理查德·菲爾丁那裡得知了天夏聯邦的「超級戰士」等情報,知道聯邦底蘊驚人,也知道聯邦秩序未曾崩塌。

因聯盟局勢的惡化,威德爾·亞歷山大無力迴天,本就心中彷徨,卻恰好在此時遇到了葉雯。葉雯為了回到聯邦,假裝站在威德爾·亞歷山大的角度,為他分析財閥的不可靠,死命忽悠亞歷山大去聯邦避難。

“亞歷山大議長,聯邦具有豐富的抗災救援經驗。你前去聯邦,是為了學習先進的抗災救援經驗。如此一來,你後面在聯盟重建災後秩序,可以少走許多彎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