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進行了很長時間,從十一點一直到下午四點多。

桌上的菜到最後都涼了,也沒人在意,眾人在一起聊得格外開心。

要是擱平常日子,楚瑄淮下午總得休息一會兒,免得精神不濟。

今天完全不需要,老爺子跟這些學生們聊得可高興了,精神好著呢。

“老師,時間不早,您該休息了。

我們還會再這邊留兩天,明天我們再過來陪老師聊天。”

楚瑄淮的這些學生,哪個也不簡單,還能讓八十的老人一直在這坐著?

再說時間確實不早了,哪能一直在宴會廳裡閒聊啊。

“嗯,嗯,你們大老遠回來,路上辛苦。

那就都去休息吧,等著有空了,再來找我說說話。”

楚瑄淮確實累了,只是太留戀跟學生們相處的時間,不捨得分開。

眾人一同起身,有人過來,扶著楚瑄淮上樓,送老師回房間。

之後又跟楚老聊了幾句,這才告辭離開。

許海源一整天都在師公的身旁,不曾離開半步,這會兒自然也要陪著。

大家也都看出來了,這孩子確實很有心也特別用心,所以眾人都很滿意、放心。

再者他們中間不少人,就住在這個賓館裡呢,有什麼事情很快就能過來。

於是眾人跟許世彥又說了幾句話,便各自離開。

那幾個律師和記者,早就回去了。

律師要安排遺囑公證的相關事宜,而記者,則是回去將宣告整理好送去排版。

明天的省報上,將會刊登楚老跟兒子斷絕關係的宣告。

當然,這種宣告其實並不具備法律效力,只能說是當事人氣憤之下的不理智行為。

楚瑄淮也沒指望憑藉一紙宣告就能改變什麼,這份宣告,只是表明了他的態度。

也是讓世人都知道,那兩兄弟的所作所為,免得以後還有人來說情什麼的。

老爺子這一天累的不輕,回到房間沒多會兒就睡著了。

許海源就在房間裡看書,陪著師公。

可他這正長的孩子,中午沒咋吃好,晚上肚子餓啊,漸漸地書就看不進去了,餓得抓心撓肝。

正好這時候,聽見有人敲門,於是趕緊去開了門,卻見到是許世彥夫妻,端了不少吃的。

“知道你肯定會餓,特地給你送點兒吃的。

你師公睡覺了?要不然你來我房間吃口?”許世彥小聲問兒子。

許海源回頭看了看熟睡的楚老,搖搖頭。

“不了,我在這邊吃吧,一會兒說不定師公就醒了。”師公醒了找不到他可不行。

許海源堅持,許世彥也就沒說別的,只把吃的都遞給兒子讓他端進屋。

“吃完了就放到門口,等會兒我來收拾,別留在房間,一股味道。”

許世彥囑咐一句,這才回自己的房間休息,這一天其實他也挺累。

二月十八號上午,所有訂閱省日報的人,都看到了那份宣告。

不少人一看上頭是楚瑄淮的名字,都挺驚訝。

有的人立刻吩咐身邊人,趕緊去查,楚老現在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會發這樣一份宣告。

這個想查太容易了,往報社打個電話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