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源很痛快的答應了,那頭許瑾萍也喊著要跟去,許世彥哪裡能同意?

“不行,你個子太矮了,現在山上的雪怕是得沒過你胸口了,你進雪地裡都挪不動。”

許世彥嚇唬閨女。

許瑾萍比哥哥小一歲半呢,許海源長得高,倆人個頭差不少,許瑾萍屬實太矮了不行。

“好吧。”許瑾萍噘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一邊兒去了。

第二天一早,許世彥跟許海源這父子倆就收拾好,穿戴整齊。

大棉襖外頭再套個皮襖,大棉褲配上那種大頭棉鞋,幫兒很高,裡頭還穿著氈襪子。

把棉褲腿兒塞到鞋幫裡,然後紮上腿帶子,這樣雪就不會灌到鞋裡凍人了。

爺倆頭上都帶著皮帽子。

如今他們家別的缺,皮張絕對不缺。

養殖場那頭水獺、貉子啥的,雖然自家不殺了扒皮,可養這些張口獸,難保不出點兒什麼意外,死幾隻也是常形。

那些皮張沒賣,就留著自家用了。

貉子皮的帽子,可暖和了。

天冷就把兩邊的帽耳朵放下來,繫上繩,毛茸茸的貉子皮貼在臉上,又軟又暖,可舒服了。

爺倆穿戴好了,帶著飯出門,許世彥開車,先去了開封道這頭。

這邊明年做貨了,可不能讓耗子禍害,所以第一個來這邊。

到了場子,許海源才知道,合著今天不光是他上山。

黃樹慶、孫宇、楊建國這幾個,也都跟著各自的爹一起上山了,這都是來趟雪的。

山上的雪果然比家裡大,當然也沒有許世彥說的那些懸乎,沒到許瑾萍的胸口。

大概也就是到許海源的大腿,實際上也不小了,二尺多深呢。

沒辦法,來太早的話,就怕雪站不住化了,或者後續下雪少,萬一把雪趟開,凍的太深,棒槌就凍壞了。

主要是今年下大雪之前天氣挺好,忽然下大雪降溫之後,雪沒化。

這種情況,由於雪厚度太大,阻隔了溫度,導致地面無法冰封,耗子容易鑽進來做窩。

要是趕上一般年頭,下一場化一場,連著下好幾場雪才站住的話,地面下是凍住的,用不著上來趟雪。

許海源他們沒來之前,都以為這是個挺好玩的活呢。

結果當他們走上池面子之後才知道,哪裡是想的那麼容易?

雪下了好幾場,已然上面結了一層硬蓋兒,雪也都變成粒子。

最關鍵的是,底下土地沒凍透,是軟的,這一踩上去,咕咚一下子就陷裡了。

那雪又深,拔腿都費勁,只能慢騰騰的往前挪。

相比於孩子們,幾個大人能好點兒,他們挪步簡單些,卻要彎著腰低著頭。

反正都不輕鬆,都挺累的。

好在開峰岔道這邊少,一家四五十丈,就是走一遍過去,再費勁也還行。

柳毛河那邊的多,各家都是一百丈棒槌,另外還有集體的兩萬丈參栽子呢。

且不提那雪好走不好走,只說兩萬丈參地,就是將近七萬米。

七十公里路啊,全都趟雪窩子,一個弄不好還陷裡頭,那是真的不容易。

“累死我了,在家的時候我還尋思,這玩意兒能有多累?不就是走一遍麼?

要是幹完了,說不定還能去攆個兔子、抓只野雞啥的呢。

這一看,得,啥都不用想,咱今天能把這一片都趟一遍,就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