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包廂裡燈光昏暗,來聚會的人都有專門的氣氛組,特意選的這種顏色的燈光,說是有氛圍感。

這光照在酒杯裡,連酒的顏色都變了色彩。

林梓嘉在昏暗的環境裡盯著坐在左邊的蘇白汐,目不轉睛,越看這心裡的感覺越是像是螞蟻爬過,抓撓的人難受至極。

心癢難耐。

「籤不籤?」林梓嘉輕聲開口。

蘇白汐倒是不反問了,像是忽然多了幾份真誠,詢問說:「你拿這些東西白送給我,林總知道不知道?」

依蘇白汐的意思,這事兒林棟添肯定是不知情的,要是林棟添知情,這東西哪能還由林梓嘉送到她跟前來?

再說,她現在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的,就算簽了這個字,也是尷尬的位置。

林梓嘉說:「我送人東西,要他知道做什麼?」

蘇白汐點頭:「這就是不知道了。」

「你把我說的一點權利都沒有,」林梓嘉笑了笑,「真怕我坑你?」

現在確實是敏感時期,蘇白汐的這點擔憂其實也對。

一個正常人,在這種時候都知道避嫌。

像是地位危險一些的徐家,現在人人都是避讓,紛紛都在撇清關係,恨不得天天求神拜佛保佑自己千萬不要被徐家連累。

林氏倒是好了很多。

至少林氏的根基在這兒,大家即便也是有所考慮,但也不會把林氏的意思給撇清。

這些已經卷入進來的企業,這不,還天天看著林氏的風向呢。

「確實怕,」蘇白汐說,「你要是知道自己完蛋了,臨死的時候硬要找一個人來給自己墊背,那我不是成冤大頭了?我這麼冤,找誰說去?」

林梓嘉笑了笑,說:「我拿性命擔保,給你的東西沒問題。」

蘇白汐瞥他一眼:「為什麼忽然上趕著來給我送錢了?」

「也不是忽然,」林梓嘉說,「本來也有你一份,我一直都想送,這不是一直都沒送出去麼?」

這話蘇白汐就只聽一半了。

在她心裡想著的,要是林梓嘉真的想送,何愁沒有機會?

只是偏偏挑選在這種時候,蘇白汐確實心裡有顧忌。

且不說她現在這個身份收了林梓嘉的好處,外邊的人會怎麼看待他們,就說現在的關係,也挺尷尬的。

「是不是既想要名兒,又想要利?」林梓嘉掃她一眼,開口。

蘇白汐毫不避諱:「正常人都會這麼想。」

林梓嘉覺得好笑,說:「但是一般正常的人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只會在心底裡打自己的小算盤,你不是。」

蘇白汐:「我怎樣?」

林梓嘉說:「你?你是把這些算盤都攤開在我跟前,讓我看清楚。」

「這不是挺誠實的麼,」蘇白汐淡然說,「保證雙方都是建立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

說的林梓嘉都想要鼓掌了。

只是在林梓嘉的心裡,蘇白汐之所以這樣,其實還有一個別的理由——

林梓嘉說:「你在這些事情上說明沒防著我,誰說你沒把我當自己人?這不是挺能的嗎?」

蘇白汐一頓。

這些事情如果林梓嘉硬要這麼理解,確實也可以。

「你就是想的多,有些事情做了就做了,你管別人怎麼看你的?好處自己拿了就行了。」林梓嘉笑了笑。

蘇白汐沒有把自己的內心想法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