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快,走的也快。

「好哥哥,你做什麼?」

沈卿白沒心思打球了,整個人依靠在臺球桌上,抱著雙臂看向林梓嘉,笑著說:「捨不得我?還是愛上我了?把我的聯姻攪黃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林梓嘉坐在沙發上點菸,火機的光照亮了他微薄的唇,煙霧繚繞,這動作帶著些許隨意:「你不是不想聯姻?」

「我好心,幫你一把。」

球杆到手,林梓嘉叼著煙彎下腰,對準桌上的一顆紅球,一杆下去。

沈卿白笑的沒心沒肺,揚眉道:「你會有這麼好心?」

「那你以為是什麼?」

「我以為?」沈卿白的視線定格在林梓嘉青筋露出的小手臂上,補充說,「我以為你有你的打算,最好的安排,還是希望我能去接手徐又薇的爛攤子。」

室內有暖氣,溫度一直都很適宜,兩人從進入開始就把外套脫下了,但最暖和的溫度也不敵兩顆彼此熟悉的心。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瞭解對方某個時間的想法就和了解自己一樣。

林梓嘉沒肯定,也沒否認。

他轉了一個方向,繼續一杆下去,動作專業,技術也很漂亮,三個球在桌上一通亂撞,最後齊齊進洞:「我沒把她當成女人來看,我看她的眼光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沈卿白懂了:「當兄弟處啊?」

「嗯。」

當初從那群綁匪手裡出來後,他第一眼看見的不是蘇白汐,而是徐又薇,只有徐又薇不顧一切朝著他衝了過來,那一刻他允諾過她,會照顧她,只要是她的條件,他都會答應。

更可恥的是,他曾經無數次反問,為什麼他看見的不是蘇白汐。

可惜蘇白汐已經不記得他了。

他去找她的時候,得到的,也只有蘇白汐的一句:「啊,是你啊。」

啊,是你。

一個匆匆而過的過客,不起眼的路人罷了,在她的心裡,註定留不下什麼位置。

「可惜了,我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純粹的男女友誼,」沈卿白聳肩,接著林梓嘉的球打,「你認為是兄弟,只是你對她沒意思而已,不代表人家就心思單純。」

林梓嘉沒吭聲。

事實上,蘇白汐也無數次提醒過他這個問題,但他全數忽略了,他甚至覺得是蘇白汐蠻不講理,無理取鬧的結果。

他和徐又薇暗示過,徐又薇也善解人意的表示會不去打擾他和蘇白汐。

「你的意思是我做錯了?」

林梓嘉眯起眼,看向沈卿白,一字一句,繼續:「錯哪了?」.

他想蘇白汐回來,所以儘可能的補償她,討好她,對她好,但這些都讓蘇白汐不滿意;他不希望徐又薇出現再影響到他和蘇白汐之間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於是無恥的讓曾經對他有過恩惠的徐又薇離開。

好像所有人都不滿意。

「誰也沒錯啊,」沈卿白笑了笑,心情好的很,「有的時候對錯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裡最偏向誰。」

偏向誰。

林梓嘉心裡有一杆稱,這是一個天平,他想把蘇白汐和徐又薇,以及別的什麼都放在這個稱上,對著稱,然後兩邊都平等,誰也不虧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