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蘇白汐拽回來,然後死死的摁在自己的懷裡,這個動作太用力了,像是耗費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

讓蘇白汐都感覺到他的顫抖。

小心翼翼的顫抖。

水滿則溢,月滿則虧。

有很多的事情,過猶不及,一旦超過了這條界線,所有的一切都彷彿發生了質的改變。

「我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蘇白汐沒有掙扎,任由他抱著,因為她確實發現,習慣這個東西是很可怕的,她對林梓嘉,沒有任何的生理抵抗反應,她熟悉這樣的氣息,熟悉這樣的溫度,「一視同仁。」

這話不假。

但林梓嘉不這麼認為,他死死的摁住她的肩膀:「你對所有人都一樣,一樣友好,唯獨對我不好,你對我……」

蘇白汐打斷他:「你說的這些,都毫無根據。」

「凌慎行選出他想走的路之後,我和他就再也沒有聯絡過了,我們斷的乾乾淨淨;陳源的母親不讓我去打擾,我和陳源就和平分手,我們也不會在一起;至於林睿辰,他只是拿我當姐姐,想幫我一把,我承他的情。」

蘇白汐抬起頭,月光灑在兩個人的頭頂,地上的暗影比真人更親密,融為一體,蘇白汐伸出手擦了擦他的眼睛,說:「這麼說起來,我好像更偏愛你。」

「是嗎?」林梓嘉的視線順著她的脖子看下去,「一邊偏愛我,一邊找弟弟陪睡,你玩的挺花啊,老婆。」

蘇白汐挑眉,鬆開他的手,淡定的說:「成年人的正常需求。」

啪。

林梓嘉雙手拍到她後臀上,猛然將人抱起,驚的蘇白汐只能牢牢抱緊他的脖子,他仰頭看她,然後直接將腦袋埋在她的胸口位置上,狠狠吸了口氣。

「這輩子就這樣了,」他紅著眼,「你別想擺脫我,你逃不掉了。」

「我沒想逃,」蘇白汐低下頭親了親他的額頭,「遇見這麼多人,還是你好。」

林梓嘉眼眸更紅了,呼吸都亂的不輕,被這句話激起心底千層浪,可還不得不收斂壓抑:「真的嗎?我最好?」

「在別人眼裡,我是個剋死爸媽孤苦伶仃的災星,你是個急了眼不計後果的瘋子,兩個禍害,湊一起最好,省的放出去禍害別個。」

蘇白汐的話清清淺淺。

但這句話帶來的後果就是林梓嘉拍了她的屁股,有些發麻,最後倒在車裡的時候,位置放平,林梓嘉說:「罵我是瘋子?」

蘇白汐摸到他側臉,順著這道輪廓下來,說:「你說我偏心。」

「難道我說的不對?」他反問。

她對誰都可以原諒,也可以好臉相對,唯獨對他太過苛刻,甚至他給她擋了一刀,差點死在她跟前,也只得到她一句「現在死了,利益有多大」的結果。

她不偏心誰偏心。

蘇白汐嗤笑:「那難道我說的不對?」

他為了吞併蘇氏送給她,攪動風雲,在商場上搞出那麼多亂子,只為了讓蘇建斌低頭認輸;為了凌慎行跟她走得近,使盡渾身解數也要把凌慎行的後路切斷,逼迫凌慎行放棄她;為了陳源跟她分手,不擇手段發瘋跑去醫院刺激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給活人送祭奠死人的白菊花。

他不瘋子誰瘋子。

車輛在大道邊上,察覺到林梓嘉的意圖之後,蘇白汐一隻雪白的足忽然抬起,抵到林梓嘉的喉結上,清冷的聲,命令的口吻:「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