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一會兒,蘇白汐才想起來這人是誰。

「你怎麼跟她扯上關係了?」蘇白汐對著手機說,但視線卻定格在林梓嘉的臉上。

林梓嘉聽不到電話裡的聲,但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不妙。

他立即垂下頭,默默的剝橘子,一瓣一瓣,放在盤子裡,修長白皙的手指節分明,至少這個動作是好看的。

林睿辰說:「一次偶然的機會,就認識了。」

蘇白汐淡聲:「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她,骨折了,現在在醫院,我陪著。」

林睿辰說:「我就是怕這些人不是偶然的,像專衝我來,但我一個學生,沒道理結仇,應該是找我堂哥的。」

蘇白汐道:「哪家醫院?」

「協和。」

掛了電話。

蘇白汐看向林梓嘉,還沒等開口,林梓嘉把滿滿一碗的橘子送到她的跟前,試圖堵她的嘴:「吃點,白汐姐,我剝了好久。」

她把碗推開。

「賞個臉,」林梓嘉說,「嚐點。」

見她不出聲,他不由得補充:「我吃過了,挺甜的。」

蘇白汐淡漠道:「周詩語骨折了,在協和。」

「誰?」

林梓嘉面色茫然,這一瞬間的無知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沒想起來,不是作假。

都說男人對女人的記憶,除了床上那一層關係,剩下的全靠機率,林梓嘉見的女人太多,記得誰不靠機率,全看他有沒有良心。

蘇白汐提點:「在你公司實習的小姑娘。」

林梓嘉一頓,恍然大悟。

他講:「她骨折了關我什麼事?是工作時間傷的就去開工傷證明,公司賠錢;要不是工作時間,那就更八杆子打不著一塊去了。」

「好歹是你招進去的,你不管?」蘇白汐的聲淡的不能再淡。

林梓嘉撿了塊橘子放嘴裡,悄眼打量她:「我老婆在這,我哪也不去。」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女幹即盜;林梓嘉是臨時抱佛腳,連討好的話說的,都怪里怪氣,一聽就覺得假。

蘇白汐開啟筆記本,再次提醒:「我以前病的快死了,也沒見你這麼識時務,你該出去吃喝玩樂,還是照樣去,別擱我面前做虛偽這一套,你演的煩,我看著也煩,給大家都省點力氣,有這時間不如出去多喝點酒,泡點妞,你說是不是?」

「你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林梓嘉默默的放下了碗,剛還覺得挺甜的橘子,這會兒苦的讓人想吐掉,他難以下嚥,喉結滾動:「我守著你也不好?」

「用不著。」蘇白汐道。

這副拒人千里的模樣,讓林梓嘉想到了從前,她似乎在外一直都這樣,只不過現在她把他也劃分成了外人,所以才會冷冰冰的一視同仁。

林梓嘉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不滿足結婚時的蘇白汐,想讓她變得跟小時候一樣,所以變著花樣的作她,就等著她急眼發火;現在用力過猛,蘇白汐變得更冷了,直接把他推出了她的世界,他才覺得,結婚時的蘇白汐其實也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