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算她故意冷著眼看,只不過是她表情就這樣。

但林梓嘉接收到之後,他彷彿變得謹小慎微,輕聲說:「對不起。」

「道什麼歉?」蘇白汐漫不經心。

林梓嘉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道歉。

但他覺得自己應該說對不起。

他思來想去,說:「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擅自抱了你,我很抱歉。」

蘇白汐嗤笑。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能看得出來,林梓嘉應該被嚇到了,一種靈魂快要出竅的感覺,他整個人渾渾噩噩,但目光卻又挺堅定的。

只能說明,男人的彈性是真的大。

蘇白汐說:「你不用送我,陳源會來接我,我之前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應該很快就會來。」

林梓嘉腳步一頓。

他垂下眼,悶聲說:「我很難過。」

「關我什麼事?」

林梓嘉有種喘不上來氣的窒息感,輕聲:「你別打胎行嗎?你要什麼,要做什麼,跟我說,我來辦,我替你辦好。」

「什麼都給我辦?」

林梓嘉點頭,事實上他是不得不點頭,又或者是真的被嚇到了,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這麼害怕一件事,如蛇被人捏住七寸,如猛虎被人拿住軟肋。

蘇白汐高明的點就在於,她對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說:「有事好商量,只要別打胎。」

蘇白汐並不正面回應這件事,只說:「我有個學生,叫唐安賢,你帶帶他。」

「帶什麼?」

蘇白汐瞥他一眼。

林梓嘉垂下頭:「懂了。」

「真懂了?沒事,你不明白可以告訴我。」

林梓嘉深呼一口氣,沉悶的說:「生意上的事,我只能教表面,精髓要自己領悟,他行不行是他的事,我教不了。」

「我不要表面的東西。」:

林梓嘉還算有理智:「教不了,你這跟明搶有什麼區別?賣刺繡的只會賣成品,不會賣手藝,你要我的手藝,怎麼不直接讓我去死?」

蘇白汐別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