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庫茨克的夏天來得快,去得也早。八月底這裡已經能感受到初秋的涼意了。

我和小石來到市場給辦事處添買一些餐具和廚房用具。選購完畢,我和小石一邊等著老闆給我們打包商品一邊和他閒聊著,我一抬頭看見杜建民站在我們面前。

——“嗷,杜老闆,大駕光臨,今天想要點什麼?”賣餐具的老闆看到他滿臉堆笑殷勤地問道。

——“琳姐,小石,你們也在啊!”杜建民同我們打著招呼回頭對老闆說:

——“在給我那點一次性的筷子,餐巾紙,我上次定的盤子到了嗎?”

——“昨天剛到,我這就給你拿去!”老闆高興地給他備貨去了。

——“好久不見呀,生意好吧?”我笑著問道。

——“琳姐,別提了!看見你,我都有個想法了,我是不是該把火鍋店搬到莫斯科去?”杜建民一屁股坐到我對面的椅子上,不滿地說道。

——“你想去莫斯科開個分店?野心不小啊!看來你這個店沒少掙錢呀!”我笑道。

——“不瞞你說,琳姐,我如今真想把這裡的店關了。我掙得那點錢還不夠打發那群強盜的呢!”

——“怎麼?又有稅警到你店裡敲詐了?維達力不是說,那兩個稅警答應不再找你麻煩了嗎?”我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真還不如把錢給警察了呢!這次是《痘疤》那群王八蛋來管我要錢來了。”杜建民憤憤地地說。

——“噢?那個《痘疤》不是認識你嗎?他不是有時還去你那裡吃飯嗎?這是怎麼鬧得?他竟然敢?就不怕你去報警呀?”我驚訝地說。

——“我也納悶呢!《痘疤》他們一貫玩黑的,從來不敢明目張膽地出來敲詐。看來《痘疤》這也是要混到頭了!要說以前,最過分的就是那次把老呂綁了,嚇唬他拿出十萬美元的,我覺得一定是他們乾的!”杜建民說。

——“你怎麼這麼確定?都說《烏鴉》他們才是悍匪,你看這入室搶劫,性質多惡劣呀?不是更像是他們所為嗎?”我問道。

——“琳姐,我正因為你說的《烏鴉》那群人是悍匪,所以,我才覺得老呂那件事不是他們乾的。

你看呀,《烏鴉》他們做事什麼時候失手過?

老呂要是落到他們手裡不死也半殘,還能輕易放過他?《烏鴉》他們要是打劫老呂,會事先探聽清楚他的錢在不在他手上,那幫傢伙要麼劫財要麼劫色,哪次走空過?”杜建民說。

——“也是啊!《烏鴉》這幫人最心毒手狠了。我聽朱主任說,大家都懷疑最近發生的和那些華人有關的幾個案子都是他們乾的!”小石說。

——“我連懷疑都不懷疑!這次傳說《烏鴉》回來,雖然沒人見過他,可是他以前的那些婁婁又都開始支稜起來了,看來這是找到組織了……據說木材廠那案子就好幾條人命呢!”杜建民說。

——“這伊爾庫也真是的,又是警察又是克格勃的,平時烏央烏央地到處都是穿制服的人,交警一天到晚查個沒完,可是,真有事了,怎麼又都沒人管了?那個麥克不是警察朋友特別多嗎?怎麼就找不到《烏鴉》呢?”

店鋪的老闆一邊給杜建民打包他的盤子一邊接茬說道。

——“哦,對了,小石你最近見過麥克?”杜建民看向小石問道。

——“年後,他就沒怎麼來我們的辦事處,聽程副主任說,他如今總在周姐的山莊裡,很少回市裡了。”小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