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給小星當家教是我來了以後的事,謝爾蓋的女友要去外地有什麼事情要處理,謝爾蓋就陪她去了。安德烈也是接替他一段時間。其實,謝爾蓋不是我們俄語班的同學,他是黃麗麗的專案助理,黃麗麗是國內某大學派到我們學院的客座教授,她有一個課題和俄學術界合作,謝爾蓋在黃麗麗的系讀研究生,他們在研究同一個課題。小星和黃麗麗是親戚,謝爾蓋也在巴結黃麗麗,所以小星才有了這麼個家教。

說是家教也不是每天給她上課,一週來一兩次也就頂天了。至於安德烈怎麼給小星做家教了,我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小星是不會花錢請家教的。再說,家教是我們說的,謝爾蓋和安德里也真算不上什麼家教,就是來回答她一些疑問罷了。

米沙介紹給我的工作真的挺不錯的,幾乎可以算作肥缺了。

待遇不錯,工作量卻不大。

我負責給一箇中國賣海鮮的老闆送貨。

我的工作就是:把國內發來的貨物卸到冷庫裡。接到客戶要貨的電話我就送貨過去,收錢回來給老闆。不用按點上班,客戶也不是天天要貨。

我這個老闆喜歡賭。沒事就泡到賭場裡,有兩次他賭博去了,不在辦公室,我就把貨款放到他辦公室,留言給他。之後,他覺得這樣做,我倆都方便。我們兩個就不用見面了,他可以不用上班,反正我把活幹了,把錢也給他收回來了,他就可以全心全意地在賭場玩了。

冷庫位於距離莫斯科大約有30多公里的一個衛星城裡。

每次提貨往返幾乎都需要大半天的時間。關鍵是貨車的問題,我不會開車,更別提小貨車了,每次都要臨時租車,有時候返回莫斯科已經非常晚了。老闆讓我一個人送貨。那些司機我都不怎麼了解,說實話,跑了兩個月我沒遇上什麼壞人,自己都覺得挺萬幸的。後來,我就試著求人陪我去送貨。可是一耽誤就半天的時間,是誰也不能總陪我呀。人家幫過你一次也就是天大的面子了。

客戶又來電話要貨了,下課了我問白天明天能不能陪我去送貨。正好明天下午我們沒課。白天說他叔叔明天也到貨他要去市場幫忙的。我有些愁苦,心裡想我明天找一個面善點的司機,哪能就一定會出事呢!

安德烈可能注意到了我愁苦的表情,問我怎麼了?我告訴他我想找一個人明天幫我去提貨,可是大家都沒時間。

——“我陪你去怎麼樣?”安德烈問我。

——“你去!那太好了”我答道,心裡想,和他一起去,人們還以為是和俄國人一起來的呢,那當然最安全了。

安德烈笑了,感覺比我還開心。

我們的車在鄉間公路上賓士著。我的心情好久都沒有怎麼輕快了。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我覺得今天的司機對我們也特別客氣。五月的莫斯科滿山遍野盛開著金黃的蒲公英,天氣格外的晴朗。我高興的都快唱歌了。我和安德烈聊著窗外美麗的風景。我發現他其實一點都不酷!平時總是一副嚴肅的外表的他,一旦笑起來到感覺特別燦爛!烈日驕陽下,車內的溫度也越來越高,安德烈脫了夾克衫,他側著頭看向我這一側的窗外,突然指著什麼叫我去看,我這個近視眼,看東西一向不給力。沒看到什麼,委屈的回頭看他。我們並排坐在車後座上,他斜著身子,我們肩膀幾乎都快捱到一起了。猛然劃過我視線的是他那寬寬的肩膀。他穿了一件純白的圓領半袖衫。衣服緊緊地裹在他身上,胸肌和臂肌特別明顯。這傢伙還挺壯的呀,我對自己說。

下一次送貨又是安德烈陪我去的。有幾次我怕他耽誤上課,想求別人幫我,他不同意,說比起來他們同學來,他翹課的頻率少多了。日子一長,他給我當保鏢的工作也算轉正了。

我和安德烈就這麼走近了,成了朋友。安德烈對我很好這個有目共睹,我們也瞭解了不少彼此的情況。

他來自蘇黎世,父親是搞金融的在一個事務所工作。母親是義大利人,是中學的音樂教師。他有一個哥哥比他大五歲。在銀行工作。還有一個妹妹在義大利的一個什麼城市(我沒記住)學護士。

至於他專業也是金融。是瑞士和俄羅斯個有一個公費交換留學的指標他就過來。我問他那你為什麼不去莫大或者財院,怎麼到這個學院來了,他笑了笑當做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