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雲暮通胡

“皇上,臣有要事啟奏。”

今日的藥是雲暮送進宮的,她人前腳剛到,禦史後腳就來了勤政殿。進門之時,死死盯著她的雙目帶了一絲興奮。

雲暮心有預感,但她沒有絲毫驚慌,而是慢條斯理地從食盒裡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藥。

禦史還要說什麼,雲暮淡淡提醒:“皇上正用著藥,陳大人有話不妨晚些再說。”

梁文帝如今處處看雲暮不順,如今他身子大不如前,對於情愛一事已是有心無力,再看雲暮除了怨便只剩下恨。

聞言,他將藥碗重重擱在桌上,“朕還在這兒,你便越過朕替朕下主意,當朕死了嗎?”

雲暮退至陳禦史身側,跪了下來:“皇上息怒,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擔憂龍體。”

這話像是把柴,將梁文帝的怒火燒得更勝:“你當真有心就該將藥方交出,而不是在這裡假惺惺。”

雲暮垂頭不語。

這一鬧,梁文帝沒了喝藥的心思,他看向陳禦史:“你說。”

陳禦史得意地瞥了一眼雲暮,且看雲暮這次還如何張狂?

他道:“雲大人和東胡勾結,私吞軍餉,以稻殼換糧草,再賣於東胡,同夥乃其舉薦之人莊鵬飛。”

不管何時,私吞軍餉皆是大罪,更何況還有一個通胡的罪名。

這個計劃早在餘炳仁出發前便已定下,梁文帝並無意外,他隨意翻看了幾眼摺子,便將摺子丟在還跪在地上的雲暮面前。

“你怎麼解釋?”

雲暮猛然抬頭,“皇上,冤枉啊!糧草的押運官莊鵬飛雖說此前與微臣有些來往,然並非臣舉薦。微臣人在京中,怎能將軍糧賣與胡人?”

她又看向陳禦史:“陳大人,這罪名扣得有些牽強了吧?”

陳禦史點了點奏摺:“證據皆在其中,雲大人不妨看了再狡辯。”

雲暮將信將疑地撿起地上的奏摺,越看她面色越沉。

證據確鑿,何時何地與何人交接,賣了多少銀子都寫得一清二楚,就好似陳禦史在旁圍觀一般。

雲暮已提早看過這些東西,可再看一次還是覺得不可理喻。

鎮北侯昔日身死是因其功高蓋主,惹了先帝猜疑,她不過一個金吾衛大將軍,平日裡也就是替梁文帝處理一些髒事。不過是一條狗罷了,算什麼功高震主?哪裡就值得他們花這麼多心思害她?

她鄭重道:“皇上,不過是一些不知從何處得來的供詞,怎麼就能認定是臣所為?”

陳禦史又拿出了幾封書信,“早便料到你不認,雲將軍看看這些可是你的筆跡?”

按理說該梁文帝先看,但雲暮的頭腦此刻已經被“驚慌”佔據,她越過呂梁先拿到了書信。

城南雲府,書房。

陳江坐在樑上,盯著在下頭胡亂翻東西的程彬,只見他從懷裡掏出一沓信封,又將其壓在書櫃的最下層。

將東西都回歸原位後,他又輕手輕腳地開啟書房門口。

這幾日雲暮告假,日日待在家中,他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今日雲暮奉皇命進宮,他才終於找到了機會。

才出門,程彬就被頭頂的聲音嚇得差點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