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夜綁老婦

沈聿明委屈道:“沒想到她這麼不經嚇。”

雲暮邊抓起老婦的手給她診脈邊提醒道:“她是個蹣跚老人,要是被你嚇出個好歹來,我就把你易容成老太太,你去沙嶺村打探訊息。”

兩人旁若無人地插科打諢,暗一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他們,並未言語。

“不對啊。”

雲暮疑惑地再次給老婦號了脈,這才說道:“村長說兒子死後她便瘋了,但脈象卻無異常。”

沈聿明也略通醫術,聞言他也搭指替老婦診脈,當真與雲暮所說無異。

“村長是真不知,還是在誆騙我們?”

人不醒也不是個辦法,沈聿明攔下雲暮要點穴的手,低聲道:“老人家,有你的信,從沙嶺村送來的。”

老婦果真轉醒:“信?我兒的信在何處?快給我念念。”

沈聿明道:“老人家,您可還記得我們?今早在村口,我們見過。”

老婦竟此一嚇,比剛才冷靜多了,她回憶了片刻,“你們……是今早的官爺?明兒的信在何處?”

雲暮道:“老人家,沙嶺村距離此地不遠,坐上半日的馬車便可抵達,老人家既想念兒子,為何不去看看他?”

老婦沒有答話,依舊喃喃著要信,雲暮忽而拿出那枚許久不示人的天子令:“老人家,你再裝瘋賣傻,就別怪我們對你動手了。”

“從脈象來看,您並無大礙,不知替你看病的是庸醫亦或是被您收買,竟瞞過了村長他們。您說我若是將此事告知村長,他會如何?”

天子令出,雲暮的身份不言而喻。

老婦年輕時也不過一個村婦,臨老了孩子又出了意外,日日裝瘋賣傻只為求得真相,被雲暮這麼一誆,又看到那枚天子令,不敢再瞞。

她忽而放聲大哭,林中鳥聞聲而出,“大人,我兒死得冤啊!”

雲暮和沈聿明對視了一眼,放緩了聲音:“老人家,您細細說來。我們定會替您和您兒子討回一個公道。”

劉氏苦等了這麼多年,依舊沒有等來一個公道,人人都道雲暮狠毒,她如今卻希望這個狠毒之人能給她討來公道。

從劉氏抽抽噎噎的哭訴中,劉家一事被幾人拼湊出來。

原來早年劉家生活艱苦,劉氏的丈夫是個鐵匠,在沙嶺村謀生,後來右臂被鐵汁澆到,劉家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

其丈夫鬱郁而終,她獨自拉扯劉明長大,劉明長到十歲才被送去私塾,想著讓其寒窗苦讀,掙個功名出人頭地,沒想劉明不過唸了幾年書,後來說什麼都要去沙嶺村繼承他爹的遺志。

劉氏鬧了一陣,又以性命相逼,都沒能讓其回頭。直到劉明臨走前拿出了幾個賬本還有幾封信,劉氏這才得知丈夫的手臂被毀不是意外,就連鬱郁而終都是有人被背後作祟。

丈夫已死,劉氏自知鬥不過他們,便讓劉明務必忘了這些事,又試圖將東西焚毀,免得劉明引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