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

少女拖著垃圾袋,開啟破舊的房門,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因酗酒而癱睡在地的母親。

“我只有你了,彼多.....你父親拋棄了我們,他覺得我們都是累贅。”

“我只有你了,你能理解我嗎.......我真的好痛苦。”

母親面目猙獰,揪住女孩的衣領。

“我.....理解不了。”

女孩如是回道。

“為什麼你理解不了......你永遠都漠不關心,永遠都一副養不熟的樣子,這種冷漠的眼神,你真的是我的女兒嗎.....”

破碎的酒瓶。

“我理解不了。”

母親嚎啕大哭。

“你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你根本不是我生的....”

長老會送回來的黑色盒子,裡面承載著父親的骨灰。

他就算拋棄了妻女,也沒能走出流星街。

明明最為憎惡父親的母親,抱著骨灰盒慟哭著,聲嘶力竭的慟哭著。

那是在一個夜晚。

母親將繩子掛在天花板,轉過頭,空洞到怪異的雙瞳,直勾勾的盯著女孩。

“我撐不下去了,彼多。”

“嗯。”

母親將繩子擰成一圈,綁了起來:“明明你沒有出生的話,我就可以早點解脫了,我撐了好久。”

“嗯。”

母親將脖頸放到繩圈中,輕聲問:“你會孤獨嗎,如果我不在的話?”

“我不孤獨,一個人就夠了。”

母親踢掉腳下的椅子,面容安詳的說:“那太好了,你以後也一起過來吧。”

不久。

母親的呼吸逐漸消失。

“我是......累贅嗎,父親?”

“我是......怪物嗎,母親?”

少女臉色麻木,微微張嘴的喃道。

“我不孤獨。”

“我不孤獨。”

“一個人就行了....”

“一個人就不會被拋棄。”

“一個人就不會被當成累贅。”

“一個人就能,早一些解脫了。”

...........

...........

12月31日,清晨。

尼飛彼多從床上醒來,她扶著微微脹痛的腦袋,撩起耳邊的髮絲,輕聲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