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賈張氏不明白這個道理,但她現在卻在那兒享受著這個“道理”。

不管賈張氏,傻柱拎著肉就去了後院聾老太太家。

現在的聾老太太家可熱鬧了,何大清在一邊做饅頭,聾老太太,易大媽坐那兒在納鞋底,而婁小娥則陪在老太太旁邊打毛衣。

屋裡眾人的中心是兩個新加入四合院大家庭的小奶娃,立強和紅霞。屋裡的四個大人都在那兒有說有笑的逗弄著這兩個小奶娃。

三個婦女不說,就連何大清也沒了往日的那拽樣,跟個老頑童似的在跟兩小奶娃逗樂。

一個家庭的確是需要有孩子的,看看現在的聾老太太,易大媽,在倆小奶娃面前,她們的臉上完全沒了往日的死氣沉沉,彷彿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臉上盡是生氣。

傻柱拎著肉進到屋裡,看到傻柱進來,何大清一改剛才的那副老頑童樣,又是一張拽拽的撲克臉,支使傻柱去燒水殺雞。

傻柱知道何大清這又是在別人面前宣誓主權,擺他家長的臭架子,所以傻柱也不理何大清。只跟聾老太太、易大媽打過招呼後,傻柱就對婁小娥說道:“傻鵝子,過來幫下忙,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婁小娥對傻柱叫她“傻娥子”十分不滿,出言讓何大清清理門戶。對於婁家大小姐的請求,何大清是給面子的,他嚴厲訓斥了傻柱,並讓傻柱給人婁大小姐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不答理何大清的裝腔作勢,傻柱拎著雞就進了廚房,他在廚房裡拿了把菜刀,又把一口碗放地上。雞脖子上拔下了幾撮毛,露岀了一塊光禿禿的肉,一菜刀抹上去,再雙手固定著雞,將雞血噴在剛才放地上的那隻碗裡,傻柱乾淨利落的完成了殺雞。

婁小娥雖然生氣傻柱叫她“傻鵝子”,但她好奇傻柱想找她商量什麼?於是,她就跟著進了廚房。

殺雞這血腥場面,放五十年後那些女人,不管是真怕還是假怕,她們都會用她們那最高的分貝,演一演。但在這六零年代,一個人如果見著殺雞大喊大叫,那別人肯定會覺得這人神經病。

所以見著傻柱在給雞放血,婁小娥沒有絲毫的不適,還詢問晚上這雞,傻柱打算怎麼做?

等到那隻雞斷了最後一口氣,身子完全不動了,傻柱把那雞往旁邊隨意一扔。站起來從棉襖口袋裡掏出了昨晚那隻取自菜窖的白玉手鐲,遞給婁小娥。

那隻手鐲白玉無瑕,晶瑩剔透,對女人的那殺傷力絕對是不可拒絕的,更何況還是一個識貨的女人。

婁小娥一接到那手鐲,就喜歡的不得了,拿在手裡仔細的看,甚至還拉亮了廚房裡的電燈泡,把那隻白玉手鐲對著燈光看。

一會兒後,婁小娥檢驗完畢,湊到傻柱身邊小聲的說道:“傻柱,你老實說,這東西你哪騙來的?”

“什麼叫騙啊?這是人家官家小姐看我高大威武,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死活要嫁我,這手鐲就是她送我的定情信物。”傻柱不要臉的扯謊道。

傻柱這些鬼話,婁小娥當然是不信的,滿眼鄙視的看著傻柱,婁小娥說道:“就你!一個爛廚子,長成這模樣,有外賓來訪問咱帝都,政府都不讓你出門,怕影響我國的國際形象。”

婁小娥這麼損他,傻柱也不惱,要知道在禽劇中,婁小娥可是為自己這副有損國際形象的模樣生了猴子的。

不接婁小娥這話茬,傻柱說正事,小聲的對婁小娥說道:“婁小娥,這東西什麼來路,你別問,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我現在就是想問問,如果我把這東西給你,你能讓它抵了我那二十根大黃魚的帳嗎?”

一聽傻柱原來是想拿這白玉手鐲抵那二十根大黃魚的帳,婁小娥又把這白玉手鐲放在燈泡底下好好再看了一遍。

然後,婁小娥一臉認真的對傻柱說道:“傻柱,我從小就接觸這些東西,從小就聽我爸爸講這些東西里的門道。可以說在古玩玉器的鑑別方面,我的眼光一點也不比琉璃廠的那些老師傅差。”

“傻柱你的這隻白玉手鐲,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講,這是極品的和田羊脂玉,而且是被人養了幾百年的老玉。舊時這東西要放琉璃廠,至少是上萬個大洋,如果你送我爸那兒,二萬個大洋,我爸肯定會買。所以,傻柱你說你要拿這東西抵我那二十根大黃魚的帳,那你可是虧大了,要知道二十根大黃魚在舊時最多也只能換一千個大洋啊!”

這婁小娥的人品還真沒得說,這麼大的便宜都不佔。傻柱想想這樣的女人真的太難得了,應該珍惜。

於是,傻柱衝婁小娥說道:“看,婁小娥,剛才我叫你傻鵝子,你還不服氣,還告家長。現在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傻,十倍的利啊!這麼一大筆錢就咱天朝,絕大多數人辛苦一輩子也掙不來。你卻傻呼呼的……。”

“怎麼是我傻呢?是我高風亮節,不想佔傻子的便宜。這麼個好東西,二十根大黃魚你就想賣了,你還有臉說別人傻?”

傻柱被婁小娥懟得沒話說,誰讓自己草根出身,不識貨呢!知道自己輸在哪兒,但傻柱仍強撐著作為男人的體面。一臉傲嬌的說道:“爺大氣,不算小帳,今天爺照顧你這個小女子一回,這手鐲就二十根大黃魚讓給你了。”

傻柱裝得很豪氣,但婁小娥一點也不買他帳,扁著個嘴,以一種根本就瞧不起傻柱的語氣說道:“這東西本小姐看著還行,就勉勉強強收了吧!不過你也別想用這麼個小玩意,巴結本小姐。這東西本小姐明天會拿回家,讓我爸掌掌眼,到時會給你一個好價錢。你個爛廚子,才吃了幾天飽飯啊!就敢在本小姐面前裝大尾巴狼,還照顧本小姐,你也配!”

話說完,婁小娥將那隻白玉手鐲揣進口袋,翻了傻柱一個大白眼,就轉身出去了。

這女人那麼傲嬌,當年她怎麼會看上許大茂這慫貨的?想到這個關鍵問題,再想想禽劇中許大茂還征服過村花秦京茹,廠花於海棠,這讓傻柱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那個一生之敵,好男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