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眾人意外的是,林天衝自己走上了大殿。

他依然身著青衣司侍衛,身上乾淨異常,沒有任何血跡,外表看去,不知情的人,絕對不知道他受了傷。

殿上的眾人,見他如此,盡皆驚詫不已。

而南宮定,似乎在心中有了判斷。

一個假裝受了重傷的人,嫌疑最大。

凌天受了重傷無疑,而林天衝似乎根本沒事。

於是乎,南宮定暫時將懷疑的目光對準林天衝。

「咳咳咳」

捂著嘴巴咳嗽幾聲,林天衝攤開手掌,那裡竟然全是血。

眾人譁然。

「天衝,你沒事吧?」肖無忌趕緊出言問道。

原來他看似毫髮無傷的表面下,竟如此嚴重。這是眾人的想法。

見到這一幕,南宮定再次動搖了。

「傷了肺腑,死不了。」

林天衝先是回了肖無忌的話,再一拱手,朝南宮定行禮:「見過王爺。」

揮了揮手,示意免禮,南宮定也強壓心中疑惑與怒意,出言問道:

「傷得重嗎?」

「利劍挨著心房擦了過去,大夫說了,若差一毫,林某已經斃命。」

林天衝看似輕描淡寫的回答,眾人卻可以想象當時的兇險。

聽到這番話,肖無忌狐疑地看著他。

他和林天衝都在為李飛白做事,兩人卻互不知曉。

這也是李飛白的謹慎之處。

林天衝,身份還未查得徹底,李飛白自然不想讓他知道所有事,包括自己的身份。

而肖無忌,更不用說,姜國密諜「朱雀」,互相利用罷了,更不能讓他知道太多。

似乎想到了什麼,林天衝雙眼一睜,趕緊說道:「王爺,凌天是趙千城的人,趕緊將他抓起來。」

此言一出,所有人震驚不已。

南宮定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嘴巴微張。

「你說什麼?凌天是內女幹?」

「千真萬確。」林天衝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一行人到達茅房,我放心不下趙千城一個人進去,便跟上他,誰知我一進茅房,他便偷襲於我,情急之下,我身體挪動了幾分,利劍穿過我的胸膛。或許因為時間太過緊急,趙千城竟然沒檢查我的傷勢,直接將我抓起,丟擲茅房……」

「咳咳咳」

講到這裡,林天衝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給他倒杯水。」

肖無忌遞了杯水過去。

「多謝王爺。」

喝下熱水,林天衝繼續道:「他們都以為我死了,實際上那時候,我是清醒的。趙千城和凌天合力,迅速擊殺了其餘九人,隨後兩人低聲說了一番話,就見凌天快速離開。而趙千城,則將侍衛的屍體收拾好,躲在茅房裡沒出來。我其實一直未曾昏迷,只是沒有出聲,怕被趙千城發現,立刻將我擊斃。」

「然後呢?」南宮定繼續問道。

「大概一刻鐘過後,我就見到凌天穿著黑龍衛盔甲,帶著昏迷的白司尉和夫人,慌張地走進茅房,將兩人交給趙千城。而後趙千城迅速離去,凌天本來想換上自己的衣服,逃脫嫌疑,但我心想,絕不能讓他得逞,於是拼著重傷,奮力一擊,或許沒想到我還活著,他根本沒有防備,重擊之下,他也倒在了地上。同時,大夫說我當時失血過多,也昏迷過去。」

講完這一切,南宮定才發現,林天衝的嘴唇毫無血色。